人！”
姚森然说着，拳头捏的紧紧的，似乎还想冲上去。
“别说了。”方知否脸色有些白，她摇摇头：“我们先出去，让他冷静一下。”
花园中，姚森然递给方知否一杯热水，看着她依然苍白的脸，关心道：“知否，你的脸色很差……”
“没有……”方知否喝了一口水，“我很好……我真的很好……”
“呵呵……”姚森然笑了笑，看了一眼方知否，说道：“别骗我了……你明明都在颤抖……你明明都很害怕……”
“我……”方知否嘴唇哆嗦了一下，最后终于忍不住，那隐忍很久的眼泪的从眼眶滑落。
“我从来不知道会走到这一天……如果云云出了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
是啊，该怎么办？
她不否认陈港说的对，当时听连云云说对方是警察世家的时候，她立刻想起了陈港家里的关系。
几乎第一时间，她想到了，暗箭伤人。
后来，她也真的做了，给了连云云机会，甚至，把她送到了陈港的身边。
一切都如她所料，高中同学重聚，又是女人追男人，隔着一层纱的爱恋，一切都很容易水到渠成。
但是，她独独忘了。
连云云是她这些年唯一的朋友。
方知否低下头，慢慢的摊开自己的手，什么时候，她连最好的朋友都可以设计了……
不，或许很久了。
因为，她喜欢的男人，喜欢她的男人，她都设计过……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呢。
她这么的坏，哪怕是基于复仇，也会受到上天的惩罚的吧。
“其实，你不用想那么糟，云云会没事的……”
方知否摇摇头，眼泪纷纷掉下，她吸了吸鼻子，忽然转过头来，问道：“森然，当年，你恨没恨过我？”
恨？姚森然发现自己无法摇头。
怎么可能不恨。
当年那么执意喜欢一个少女，不管她的过去，只希望他的将来和她一起度过。
但是，没多久，这个憧憬的幸福被一场意外的出轨给打乱，他被抓奸在床，还是和对方的表妹。
他又是羞愧，又是愧疚，最后甩下无数对不起，远走他乡。
他想，这辈子守着愧疚和那份爱意就好了，可是，哪里想到，原来，那是预谋出轨。
怎么不恨。
姚森然仰着头，笑了笑，“可是……知否，因为爱，所以才会恨。其实，我只是恨你，用那么决然的方式赶走我……其实你希望我走，希望我的帮忙，或者希望别人的帮助，都额可以直接的说出口……这么设计得来的果实，不是甜美……而是苦涩……”
就如报复后的空虚一般，支撑了整个人生的支柱一旦垮掉，而留给自己的是，无尽的空虚，还有后悔。
原来，人生错过了那么多好的东西。
“一直以来，我都告诉我自己，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方知否慢慢的平静下来，她握着手心，那里纹路清晰，父亲曾说过，她的人生应该是一帆风顺的，可是，哪里知道会有那么多的变故。
她不是没有想过放弃，不是没有想过忘掉过去，好好的生活。
可是……
欺人太甚。
为什么，做错事情的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她为了自己的亲人报仇，做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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