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采女的话音不小,万贞儿全都落在耳中。万贞儿心想即使自己这样杀鸡儆猴,终究还是有胆大包天的人在。万贞儿笑道,“若是姐妹们有替良贵人打抱不平的,大可也端一碗鲈鱼汤回去,本宫这还有不少。”
孙采女心中虽说不服,但到底不敢再说话,在场的妃嫔也都打了个寒战,好在万贞儿没有为难她们的意思。“既然没有,那你们也都回去吧,本宫还要想法子给姐姐治病呢。”
众人都如蒙大赦一般退下。多宛想说句什么,可瞧着万贞儿一心看着薛氏,心底一阵恶心,转头离开了。倒是馨妃,缓慢的走在众人身后。终于在瞧着众人都走出殿门后,带着丫鬟又折了回来。
万贞儿瞧着馨妃真诚的眼神,也放缓了心情,“馨妃怎么了?可是有事?”馨妃一脸担忧的样子说道,“臣妾瞧着娘娘这样忧心,心里实在难过。太医怎么说?”婉尔答道,“回娘娘,太医说没见过这样的病症,更是无药可医。”
馨妃叹道,“这样的话,娘娘就要失去一个好姐姐了,真是可惜。”瞧着万贞儿没有说话,一脸忧心的样子,馨妃道,“臣妾倒有个主意,不知当说不当说。”万贞儿知道,馨妃是个十分聪明的人,此刻这样说定是有好办法。
尽管自己并不想领她这个人情,可是自己确实不愿意看着薛氏这样无辜受罪。万贞儿思来想去说道,“妹妹哪里的话,你若是有好法子,做姐姐的实在是感激不尽呢。”馨妃一喜,说道,“臣妾早年中过蛇毒,得了几颗五毒丸。虽说名字不好听,但却是用数十种解毒之物制成,可治百毒。”
旁边的贴身丫鬟急道,“娘娘,那可是老爷给您的宝贝,一共就只有三颗了。”馨妃骂道,“多嘴。娘娘的亲姐姐就是我的亲姐姐,难道我还能坐视不管吗?”万贞儿心中一笑,面上却感激道,“馨妃妹妹雪中送炭,本宫会尽我所能相报。”
馨妃这才如释重负,“姐姐说哪里的话。且等薛姐姐醒了再说吧,妹妹这就回去取药了。”万贞儿点点头,馨妃才退下。瞧着馨妃走远,香寒才道,“娘娘,方才那个采女说的,您没听见吗?”
万贞儿一笑,“我早就知道这是深郎找来哄我开心的。”香寒惑道,“这是为什么?”万贞儿说道,“深儿都弄不清楚他找来的是姐姐还是妹妹,难道能是真的么。”香寒一笑,“陛下只顾着给娘娘解闷了。可,娘娘,既然您知道这不是您姐姐,还救她干什么?”
万贞儿叹道,“这个妇人对我们来说不要紧,可是对她的丈夫、孩子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人啊。”香寒点点头,“奴婢只是觉得,还要欠馨妃那么大的人情。就觉得不值。”
阳光洒在万贞儿的鬓角,为整个人嵌上一道金色的光边。“香寒你虽然聪明,却不会看人。馨妃也听见了那个采女的话,却还要救人,摆明了就是要卖我人情。她想做,我就成全她。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怎样。”
二人说了几句,馨妃已取了药回来。薛氏吃了药,果然脸上的红点渐渐消了不少。这样一折腾,已是晚膳时分了。难为馨妃帮着忙前忙后,万贞儿难免要留下人家一同用膳。却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万贞儿正和馨妃一起用着晚膳,就看见婉尔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娘娘,不好了,良贵人她出事了。”婉尔进屋一瞧,馨妃也在,赶紧闭上了嘴。
万贞儿知道眼下也瞒不过馨妃,便示意婉尔直说。婉尔这才道,“方才正审着良贵人,谁知她就留了不少血出来。原以为是腿部的血,也没当回事,谁知道…谁知道…”听到这里,万贞儿和馨妃已猜到大半,“你往下说。”
婉尔十分哀戚道,“太医已经瞧过了,良贵人她,小产了。”万贞儿一愣,悔恨不由得爬上心头。她顿时想起书里的万贞儿,或许便是这样才留下了千古骂名。馨妃面上装作担忧的样子,心里却更加得意。
万贞儿顾不得太多,起身便走。馨妃赶紧也跟在后面。到侧殿的时候,果然见良贵人一脸惨白的躺在榻上。太医瞧着万贞儿,赶紧说道,“娘娘,良贵人惊吓过度,又失血过多,这才导致小产。”
馨妃急道,“性命可有大碍?”太医摇摇头,“臣已让人用了参片,总算能保住一条命。”馨妃心中失望,面上却显得松了一口气。万贞儿心知自己做错,也是一阵难过。“去把陛下叫来吧。”婉尔点点头。
却不料朱见深来了以后,并未多瞧良贵人一眼,仿佛那只是一个与自己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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