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招展的旗帜上,斗大的“韶”字似乎镶着金银线,阳光下隐隐折射着亮光。
旗帜后紧跟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一名俊朗的中年男子。
那人约莫三十出头的模样,穿的是赵幼苓前世见过的高级将领才会穿在身上的银甲,猩红色的斗篷披在身后,自进城后脸上就始终带着笑。
那个笑容和身边矜持的亲卫们截然不同,也不像是那些被喊到名字的士卒充满了羞涩,反而是一种自得和闲适。
像极了小时候,她屡屡见到的那个只对着疼爱的妻儿才会露出的笑容。
多年在外逃匿的生活,并没有将他摧残得一蹶不振。反而让明明年过四十的男人,看起来更加英武和年轻。
人群的呼喊声在得到亲人的回应后,很快又回到了男人的身上。
有女子发出尖叫:“韶王,韶王殿下!”
男人别过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展露出一个近乎完美的笑容,顿时迎来更加热烈的呼喊。女子们纷纷将手中的鲜花、手绢向着他掷去。
带着香粉的手绢如轻盈的花,纷纷落下,运气好的擦过铠甲滑落,差一些的远远便落了地。更有占了临街酒肆茶楼包厢的女子,直接从楼上将自己贴身的香囊投掷下来,竟还真有几个落进了男人的怀里。
人们都知道,几年前韶王因所谓的谋反罪名,带着嫡出子女逃离了京城,韶王府上下女眷尽数自刎,余下的人不是斩首示众,就是被贬作罪奴。
当时的“谋反”案一出,已经令人难以置信。等到之后韶王平反,查明“谋反”一事从头到尾都是太子赵昱及其东宫属臣构陷,远在吐浑的赵昱被废,更是令天下人震惊。
等到韶王来到汴都,人们对他“谋反”前后所做的种种事迹,哪怕花街柳巷的传说,都已经耳熟能详。
风流俊逸的亲王,又因天子愧疚不已,得了无数荣耀和好处。哪怕又娶了王妃,王府中也添了其他女人,仍是让无数人家趋之若鹜。
哪怕不能亲近,只远远的见上一眼,也是好的。
这样热烈的气氛根本不会那么快就消散,随着队伍不断地往前走,人群也跟着拥挤笨拙的移动。赵幼苓虽长高了不少,可在人群里还是显得吃力,只能拽住刘拂的袖子,这才没被挤散。
耳畔除了粗重的呼吸,就只剩下男人女人忘记矜持和稳重,爆发出的连绵不绝的尖叫声。
赵幼苓勉强站稳,抬头又看了一眼马背上正和楼上女人们挥手示意的男人。
她父王,果然还是这副模样。
她又往后看了一眼,已洗去全部稚嫩的青年骑在马背上,有条不紊地随着队伍往前走。和韶王有七分像的那张脸上,挂着和韶王截然不同的认真神情。
“阿兄……”赵幼苓忍不住喃喃,抬手摁了摁突然发紧的心口。
前世的那一箭,她虽无怨恨,可如今想来,还是会忍不住发疼呢。毕竟午夜梦回的时候,想到那时的一幕幕,她越发确定,最早射来的那一箭其实是想救她,却没料到世子会射来取她性命,断绝吐浑念想的一箭。
韶王一行人剿匪归来,长长的队伍走过汴都长街,也带走了沿途围观的人。
不多会儿,陆续有人从邸店离开,兴致勃勃地走向他们各自的目的地。
西大街石头胡同。
这条看起来并不起眼的胡同里,从前也是有出过大户的。家世衰败之后,宅子留在了胡同里,听说直到前几年才重新卖了出去。
这胡同不窄,马车进出轻而易举。但自从大户落寞搬走后,显然住在附近的百姓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马蹄踏在胡同青石板上的声音了。
三匹马甫一进胡同,就有人看了过来。有小孩趴在窗户往外张望,怕得罪了人,被家里长辈一把搂进怀里,关上了窗。
关窗的动静很大,正打算打招呼询问的刘拂被那“啪”一声惊得震了一下,坐在马背上一脸懵。
“他们怎么这个反应?”
赵幼苓拍拍大黑马的脖子,到挂着“胥府”二字门匾的大门前停下。门外没人,大门紧闭,如果不是看门前台阶上干干净净,差些就让人以为这里没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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