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叫了半晌的夏意只差吃了给大橘备的芋头糊去,帮着景深倒桶水才问:“你怎么这么慢呀?”
“方才遇着个怪人,待会儿再说与你跟先生。”
夏意歪头看他眼,没有问什么。不过从他说了“一个怪人”时就隐约猜到是谁人了,
待在饭桌上听他将这事细细说了遍后就晓得当真是她想那人了。
毕竟若榴人都管那人叫“那怪人”……
先生听了这事,
亦是停下碗箸,
正色道:“甚么是怪人,
他姓崔,你与小意都该叫他声崔伯伯。”又解释说,
“他如今瘦成这模样,
皆因霜降后大病了场,想起些往事罢了。”
“喔……可这和猫有甚干系,就因他教猫挠过?”
“他怕猫自是有缘由,若因他怕猫就说他是怪人的话,
那怕狗的岂不是也要被叫做怪人?”
怕狗的夏意:“……”
忽似举错例子的夏先生沉默须臾,随即道:“既如此,
怕猫的与怕狗的一致,何至于落得个‘怪人’称号?”
景深本想再说句,却却接到小姑娘使来的眼色。尔后夏意便往两人碗里夹菜,
笑咍咍道:“爹爹莫气,景深又不认得崔伯伯……”
夏先生点点头,
景深虽闭了嘴,却更好奇起来。
饭后二人没作休息就端着芋头糊往富贵叔家去了,景深在路上又问起那位“崔伯伯”来。
夏意也不知从何讲起,
只摸摸耳垂回想:“我其实鲜少见他,不过从我记事起爹爹就和他有往来的,那时候常听人说他是个怪人,见着猫便要发一阵疯……如今已是好的了。”
“倒是挺神秘,先生何故与他有交情的?”
她摇摇头:“我只晓得爹爹会帮他买些作画须得用的。后来有李叔替爹爹,他将崔伯伯的画儿卖去换钱,买画材跟米粮肉菜给他,余下的银钱就算作是李叔的薪金。”
景深听后叹讶句:“我竟不是头一个作画儿卖的。”
“我们的话岔儿是这个么?”
他笑:“怪到那时先生替我选颜料时熟会得紧,原是买多了。”
“嗯。”
“不过,”少年约摸是觉得自己太过好奇些,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上声,“为何他要托人去,自己去不得么?”
夏意摆头,景深这才放过这事。
话次间来了易家院前,院门大敞着,夏意探头看进去时正巧见易小满端着一簸箕碎菜叶从厨里出来,遂叫了声。
易小满忙竖起根指头比在嘴边,示意她小声些,等走近了才说:“我奶奶跟我三哥还歇着呢,你怎么今儿来了?”
夏意指了指景深手上的碗儿:“我们来看大橘的,想教你跟富贵叔说一声儿好进院去。”
易家西面住的是老林家,东边儿为邻的便是王富贵,教小满与富贵叔说一声倒容易。
小满应下,边空出一只手往景深手上的碗里试探一下,拿指头蘸了一块芋头泥舔了舔。
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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