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简耽怀疑无色之刃其实早已损坏的时候,有一个人,当着他的面,用无色之刃破开了虚空。
准确地说是那个人“应该”是破开了虚空,但简耽无法百分百肯定。因为他并没有看到所谓的“弦理之门”,只是看到无色之刃原本光秃秃的剑柄上忽然出现了一把水色剑刃——就和陆西明当初告诉他的一样,当剑刃显形的时候,也正是弦理之门洞开的时候。
然而,弦理之门在哪呢?
简耽茫然地望着四周。
那个打开了弦理之门的人,怜悯地看着他。
“你看不到,是因为‘世界’不允许你看到它。”
看不到,摸不到,当然也更不可能穿过它,去抵达另一个世界。
那个人走进了弦理之门。而在简耽眼中,那人凭空消失了——就像白纸上的绘影忽然被抹去了一样。
他朝那人消失的地方冲过去,却只扑了个空。
空荡荡的。
空荡荡的中庭。冰凉的过堂风。
无色之刃静静躺在地上。光秃秃的剑柄,像在嘲笑谁。
简耽忽然用手捂住了嘴,剧烈地咳嗽,咳到最后,连肺都要呕出来。
过堂风冰凉地穿过中庭,掠过地上斑斑点点的血痕。
这是昭明十四年,春末的事。
四个月后,在黑水镇的一家酒馆里,简耽又见到了陆西明。
简耽将手镯交给他。这原本就是剑圣族的东西,如今便还给他,也没什么可惜的。
他有贺卡与信就够了。
南炎国皇宫的朱殿里,烛光又开始亮到深夜。
这天,禁军统领巡视到朱殿,简耽恰好从殿内出来。
禁军统领立刻躬身行礼,简耽摆了摆手。
帝王的脸在月色下,又冷又白,像一敲就碎的玉圭。
简耽转身要走,禁军统领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道:“陛下请珍重自己。”
这句话,也只有追随了简耽十几年的他敢说。从简耽还是中枢省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他的护卫长了。
简耽站住了,转头过来看他。
护卫长深深地跪着。
“……你很好。”简耽说,“明日起你就去鹦洲戍守吧,不用回皇城了。”
护卫长手一颤,点头:“是。”
简耽看了他一阵,转身离开。
护卫长站起来,他带着禁军离开了皇宫。有人终于忍不住了,抱怨:“统领对陛下如此忠心耿耿,陛下竟然将统领发去戍守边疆!”
护卫长抬起头,扬手就把那人打翻在地。
护卫长:“你懂个屁!鹦洲是我老家!”
陛下这是让他离开帝都,回家侍奉寡母,承欢膝下。
陛下已经……时日无多了。
陛下没有留下皇储,也没有刻意栽培过继承人。毕竟,谁能想到,南炎国的皇帝正当盛年,竟然就患上了无药可医的恶疾呢。
陛下归殡之后……南炎国还能统御天下多久?
陛下让他走,是要他远离即将祸起的帝都啊。
“陛下……”
冷月照耀着宫墙,也照耀着帝王的寝殿。
烛光在殿中摇晃,将一切映得影影幢幢。
简耽取出了盒子里的贺卡。
贺卡的边已经起了皱,显然是被人摩挲了太多次的缘故。贺卡里画着一束花,一张脸……全是儿童涂鸦的水平。贺词写得尤其丑,字体歪歪斜斜,十足的初学者。唯一的有点是笔触流畅一气呵成。可以想象写这张贺卡的人,一定是写坏了许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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