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琛心道小家伙都气走了,还怎么带回家。他往酒店车库拐弯:“再过段时间,又跑不了,你急什么。”
邢琛和母亲到的最晚,推门进包厢时,圆桌已经坐满了人。母子俩入座,邢母笑道:“这是我儿子邢琛,今天工作不忙,就陪我过来玩一会儿。”
邢琛起身向大家问好。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夸他。然后在座的几个家属也都自我介绍。
“各位叔叔阿姨好,我叫韩哲,现在在产业园上班。”
邢琛那日虽没与韩哲说过话,但他清楚地记得乔千岩见到韩哲后的表情,自从洛江重逢,邢琛还没有见过乔千岩显露出那样激烈的情绪。
韩哲见到邢琛有点面熟,但他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直到邢琛端着酒杯坐到他旁边,韩哲才想起来:“噢,你是乔千岩的朋友?”
邢琛点头:“对,去年奶奶的葬礼,咱们打过照面。”
韩哲的笑容透着艰涩:“他愿意让你参加奶奶的葬礼,你们关系很不错。”
邢琛看着吵闹的包厢道:“下午有安排吗?想请你喝一杯。”
韩哲对他突然的邀约有些奇怪,两人不过点头之交,更何况以自己与乔千岩的过节,眼前这位乔千岩的朋友该对自己横眉冷对才是。
韩哲:“喝酒自然没问题,只是我担心乔千岩知道后要与你绝交。”
邢琛:“他前几天与我闹脾气,我本就打算找到你问一些事情,可还没开始找,今天就凑巧遇见了。”
韩哲:“你想问的事情里,很多都有我的存在。你看我现在,有妻有子,过着自在日子。旧事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提的必要了。总而言之,是我对不起他。”
邢琛眼神平静地看着韩哲,体内慢慢聚起一团怒火,他想起前天看过的资料里,韩哲的名字只出现了一次,便是中间“作证乔千岩窃取商业机密”。
乔千岩性情大变,背井离乡,受困于钱财与病体,惊惧于奶奶随时可能离去和常常来访的梦靥,夜难安寝。可眼前的韩哲,如他自己所说,有妻有子,自在逍遥。
邢琛知道韩哲未必够格承担所有责任,但“兄弟”与“陌生人”之间,是韩哲给予乔千岩的所有痛楚。
邢琛从前无意于去探究乔千岩的往事,甚至可以对乔毅然的入狱冷静评价一句“有因就有果”。可此时此刻,他突然对那些让乔千岩经历巨大痛苦的人或事产生愤恨,比如监狱里那个虚伪的父亲,以及当初对乔家落井下石的所有人,他甚至想让眼前的韩哲为曾经的背叛付出代价。
邢琛从小就习惯从容不迫的处事风格,他不喜欢暴力与莽撞。可此时,他脑子里全是各种暴戾念头与难以自控的燥怒。
邢琛附在母亲耳边说了句话,然后大迈步出了酒店。
邢琛开车在道路上疾驰,他没有回家,而是上了高架桥,绕着三环一圈一圈的开。
邢琛想起在洛江重逢的最初,他欣喜的同时惋惜于乔千岩的改变,然而那时的他对“为什么会变”没有太大兴趣。既然已经变了,再追究过程又有什么意思。
可自从他们俩同居,邢琛逐渐好奇乔千岩的往事,想让他不再悲观孤寂。而到了如今,邢琛几乎了解了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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