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宁的东西也不多,而自己的东西更是少得可怜。几套素衣,还是进府时司徒一时兴起赏赐的,然後就是一些为婴宁量身打造的淫器。看到这些东西,司徒心都快揪起来了,当初可以冷著心肠下令给婴宁戴锁环佩,如今却是一想起这些恶毒磨人的淫器,便一阵心惊肉跳。
──司徒试想过金环箍住分身和巨大玉势堵塞後庭的感觉,光是想想都难受得紧,何况婴宁日夜不离身地戴了一整年。
吩咐小厮将箱子里的东西尽数焚毁,毕竟是些带著不好回忆的旧物了,无可留恋。
只是那小厮进府不久,拙手笨脚,搬弄箱子的时候不慎打翻,里头的衣物和器具一股脑地倒了满地,当著司徒的面,小厮吓得腿脚发软,忙不迭地跪下去满口“该死”和“饶命”。
事实上,司徒已经顾不得他了,从滚落的衣物间,落下一根枯黑的桃枝,裹在层层衣物间,只露出了大半截。司徒心中一动,亲自俯身将它拾在手中。一开始司徒只是觉得眼熟,毕竟是一段收藏了一年的桃枝,虽然看得出原来收藏它的主人的用心,桃枝尚保存得很好,表面光滑得一点纹路都没有,司徒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双白玉葱切的手,夜夜无人时自顾地细细抚摸枯萎桃枝。
那年桃花树下的旖旎甜蜜,对婴宁来讲,是一生难忘的回忆和经历。
往事如烟难以追忆,只余这段枯枝,被封存在箱底,偶然念及之时,贴在胸前小心珍爱,聊以慰藉而已。
司徒想起了那年,在淮水之畔延绵百里的桃花。那个时候坐在马车里因为车帘掀动而露出动人表情的男孩,那次在“云居客栈”里哺喂桃花鳜鱼的情谊,那天在桃花树下,他深情为他绾发,一截桃枝,束起三千烦恼丝,也牢牢绑住了一颗赤子之心。
晚间在寝殿,见到埋头书案的小人儿。卧在桌案间,小小的身子几乎被成摞的书本淹没。
小东西比自己想象中更喜欢看书,自己不过随口许一个恩典,许他任意进出书房,喜欢什麽就拿什麽,他就喜欢得跟什麽似的。小家夥在这事上活跃积极得可怕,当天就几乎把他的书房搬空──全搬进寝殿的书案上了。
还记得那天,他刚进屋子,被案上那小山似的书本骇住了,那个孩子怯怯地方才觉得有些不妥,低著头颤巍巍的样子叫人心疼。
桌案上点著灯,灯火遥映,婴宁俯在桌面上,肤色胜雪,虽然白璧微瑕,然而不掩其美。
屋内安静一片,流淌著平和和温暖,和外面黑暗寂静又不尽相同。婴宁坐在那里,低头写字的模样,在这阙静夜阑中看来,幽静得仿佛一幅传世千古的水墨画。
心头像被一只手触了一下,酥酥软软的,司徒悄悄走到他身後,握住他拿笔的手。
婴宁自然是一惊,转过头去看身後紧贴的男人。他是坐著的,比站著的男人矮了一大截,仰著头的时候,雪亮的眼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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