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起来。沐管事拿着油灯走进来，一把扯下凶手蒙面的黑纱，露出底下熟悉的脸，众人皆是一惊：“三姨娘！怎么是你？”
冯慕严坐在正堂之上，满面严肃的看着被沐杰和沐武押上来的三姨娘，冷声道：“莺儿！怎么是你？”
三姨娘对着冯慕严挑衅的一笑：“为什么不能是我？”
冯慕严攥紧了手中的茶盅：“老夫自认为待你不薄，为何要这般对老夫？”
“对我不薄？”三姨娘看着冯慕严的脸，咬碎了一嘴的牙：“你害我杨家满门被灭，害我父兄惨死在刑场之上！还派人毒死了我的两个姐姐！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寝你的皮！”
冯慕严冷笑一声：“你杨家？你的父兄和姐姐？原来，你就是杨凌在妓院厮混生下的孽障！难怪连勾引人的本事都和你娘一模一样！”
“我杀了你！”三姨娘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扑向冯慕严，被身后的沐杰一把按住。
见冯慕严面露杀机，杜少康轻咳了一声，道：“冯大人，三姨娘虽然已经伏诛，但很多事情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完成的，她的背后一定有帮凶。还需细细询问才是！”
冯慕严紧紧盯着被压在地上的狼狈女人，头也不抬的道：“既然凶手已经抓到了，剩下的事老夫自会处理！此女是逆贼之后，十恶不赦，先生不是官府中人，就不要多管了！”
这话一出，便是在下逐客令。
一旁的冯贵见杜少康站着没动，阴风阳气的道：“杜先生，没听我们家大人说话吗？眼下我们家大人要审问朝廷钦犯，闲杂人等是要回避的！”
冯贵斜眼看了看一旁的沐武，趾高气昂的道：“沐侍卫，你们庄子里可有什么审问犯人的刑具？”
“这……”沐武支吾了一声，道：“这还真没有！”
冯贵不屑的道：“亏你们家大人还是武官，连个像样的刑具都没有。就算没有，抽马的鞭子总有吧！缝衣服的针总有吧！剔肉的刀总有吧！烧火的炉子总有吧！”
“有是有！可是……”沐武看了被压在地上的三姨娘一眼，有些不忍的道：“这样不好吧！”
“我们家大人要的东西，有什么不好的？还不快去准备！耽误了大人审案，你担待的起吗？”冯贵嚣张的道。
“是！”沐武见劝不下，只得拱手退了出去。
沐杰看着冯慕严，斟酌着道：“冯大人！三……这女子纵然犯了罪，也要等下了山由衙门主审，这般动用私刑，是不是欠妥？”
冯慕严还没来及说话，地上的三姨娘厉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他冯慕严害死的人比树上的叶子都稠，动用的私刑比地上的蚂蚁都多！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若论犯下的罪，他冯慕严全家死一千次都不算多！要我一件一件的说给你们听吗？哈哈哈哈哈哈……”
原本稳坐着的冯慕严终于不淡定了，他指着三姨气道：“冯……冯贵，还不快……赶快让她闭嘴！”
冯贵点头哈腰的对着冯慕严道了声“是”，回头看着站着不动的杜少康，挽了挽袖口，“杜先生请回吧！后面的事不是您这弱书生能见的，若是不小心伤了您，小的可担待不起！”
杜少康见冯慕严主意已定，也没有再劝，转身离去。在他身后响起了凌厉的巴掌声。
门外，掌掴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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