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才九点二十。
神经病，这么早洗什么澡。
周页瑾这样想着，一转眼又看到了他手里的睡前故事。
他抓了两把头发，骂了一声靠。
还说展寻澈呢，他也是一神经病，这么早读什么睡前故事。
周页瑾看着手里的书，一个人在房间里笑了起来。
这下可倒好，俩神经病凑一块了。
笑了两声，周页瑾把书放下，慢悠悠地晃进了浴室。
闲着也是闲着，他也趁早把澡洗了算了。
冲澡加洗头，周页瑾在浴室里待了二十分钟，裹挟着满身的雾气回到了卧室。
他在洗澡之前把手机留在了卧室里，此时手机在床上躁动个不停，从喇叭里发出了视频通话特有的铃声。
周页瑾把毛巾搭在脖子里，看了看通话的发起人——村头二狗。
接通视频，又看到了展寻澈的上半身，还是没穿衣服。
“还能不能穿衣服了？”周页瑾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抓着毛巾的一端擦着头发。
“我下半身穿了。”展寻澈把镜头往下，对住了他的下半身，就穿着条灰色的平角内裤。
“你把镜头移上去。”周页瑾感觉额角一跳一跳的。
喇叭里传出展寻澈低低的笑声，接着画面飞速上移，变成了展寻澈泛着笑意的脸。
“你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周页瑾看着他，满脸无奈地问道。
“我要你就行了，要脸干嘛？”展寻澈笑着反问。
“……”周页瑾张了张嘴，半天没想到应该说什么。
展寻澈那边的画面突然剧烈地晃了晃，再恢复平静时，他身后的背景已经变成了床头板，显然是躺到了床上。
“你现在就睡吗？”周页瑾的手摸上了那一本睡前故事。
“嗯，睡早一点，”展寻澈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板上，“今天中午没睡够。”
“把酒准备好，我要开始讲故事了，”周页瑾把那本书举到了镜头前，“听说下雨天，故事和酒更配哦。”
“今天没下雨。”展寻澈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
“那也配。”周页瑾也躺到了床上，盯着那本睡前故事的封皮，清了清嗓子。
“我还没准备好酒呢。”展寻澈说。
“偶尔也可以不用准备。”周页瑾的视线从封面移到了屏幕上，很快又落回了封面上。
“好。”展寻澈点了点头，摆出了一副一本正经聆听故事的表情。
周页瑾翻开那本书，看着书页上巨大的幼圆体，声情并茂地开始朗读，“在一座巨大的羊圈里，一共有三百六十五头羊，羊圈的主人给每一头羊都取了名字。”
“第一头羊叫莱恩，第二头羊叫皮特，第三头羊叫……”第三头羊的名字读到一半，周页瑾觉得不太对劲，他顺着往下看了几行，发现这一整页都是在介绍羊的名字。
他又翻了一页，第二页还是在介绍羊的名字，“这什么玩意？”
“大概是类似于数羊一样的东西？”展寻澈笑着感叹，“果然很适合睡前读啊。”
“这究竟是怎么出版的？”周页瑾匪夷所思地又翻了几页，不是插图就是在介绍羊。
展寻澈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那你还听吗？”周页瑾问，“要不我手机给你搜一篇吧。”
“不用，就这个吧，挺有意思的。”展寻澈的身子滑下了床头板，头枕在了枕头上。
“这样都能读得下去，你比这本书更有意思。”把先前被他翻乱的书翻回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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