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已经没有灯光,毕竟是深夜两三点。路灯下,树影萋萋。
这一片房屋式样不同,但都营建得很是优雅。年轻人在他家门外不敢近前,看着手表,一分钟一分钟等时间过去,至少等到天亮。
他不敢责备自己为何来得那么早,也不敢回家去,晚一些再来。远离这房子一步,他就会落慌而逃,迈出第二步第三步,然后永远再找不到一次上前的勇气。
于是他就这样打着伞,在冰冷的秋雨里瑟瑟发抖。在四点钟时那雨骤然加大,变成了暴雨,一把伞于事无补,他在风中,几乎全身都被冷水浇湿了。
即使要病倒,年轻人绝望地想,也要等下去。很可能被拒绝,可这绝望之中又有几分甜蜜。
大风雨吹开了合上的床,教授醒得很早,靠在床头合上书,去关窗。
天色是一种很薄的蓝,太阳没有出来,或者今天注定是阴天,他在卧室,看见房外楼下的一把格纹的伞,伞下站着那个年轻人。
他几乎是愕然地看着,匆匆披上厚睡袍,下楼开门,年轻人湿透又呆愣地望着他,举着那把无济于事的伞,一时半会无法从门忽然打开的震撼里回神。
他颤抖嘴唇,可是像被冻成冰块,突如其来的温暖只融化成他眼里的泪水。鼻尖被冻得通红,情绪过于激动以致说不出话。
教授虽然困惑担忧,却不由得在镜片后笑了,他说:请进。这里很冷,请原谅我,可能无法陪你久站。
年轻人语无伦次地哭着说:我……我爱上了一个人……
他一身雨水弄湿了门廊和黑色的真皮沙发,沙发对着壁炉,角落有放着几瓶开过的酒的酒架。
教授并没有多问,年轻人已经说不出话,爱情是永恒的命题。教授先为他拿了干毛巾和睡袍,他毕竟认识这个年轻人好几年,迫切地想聆听爱情为何使他如此痛苦。但更重要的,是让他先从冰冷湿淋的衣服里解脱出来。
年轻人抱着他的浴袍在洗手间外踟蹰,当他换下湿衣,将湿衣放进干衣机,教授已经点燃了壁炉,客厅里很是温暖。
教授已经取下眼镜,坐在单人沙发上,长腿放松,在睡裤里。身体线条既有力量又有优雅,他笑着说:原本想给你一杯茶,后来想想,这个或许更合适。
他递给年轻人一杯白兰地,眼里闪着善意的打趣的光。年轻人几乎立刻周身温暖,或许太暖了,脸颊和颈脖都红起来。
他不知为何有哭泣的冲动,强忍着泪水说:我……爱上了一个人,我爱上了……你。
——然后就把教授压在沙发上大白天啪啪啪啦。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你们能体谅一回还没有恋爱过就已经夕阳红的其实也不老的老年人吗,说好了这回清水。
教授花费了几分钟消化这个震撼性的消息,年轻人羞愧得不敢看他,却看见教授笑了,说:就年龄而言,这几乎算得上一种恭维了。
他没有立即回复,只是说:请给我一些时间。
他对这年轻人确实有好感,但从没设想过这好感是否能转化为……爱意。将爱情的问题放在一旁,他的年龄是那年轻人的两倍,身份地位的差异,拮据的学生与有资本玩弄他的教授,如果他们都留在大学里,这份感情是可能被认为不道德,应当被禁止的。
二十年前,在他和女教授还是大学的学生,与年轻人同样年龄时,九十年代末的黄金岁月,他们饮酒作乐,在星空下听女教授读罗穆勒斯与雷穆斯,女教授曾经问他:你在寻找一份怎样的爱情?
教授回答:从未有人对我,怀着疯狂炙热的爱意。
当时女教授像教导一个小男孩一样玩笑地教训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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