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月涽转了转弯刀,士气如虹地挥舞了一下,接着很觉满意地收了回来,起身将它挂回了帐壁,他转了身,露出一脸落拓的笑意,他一边嘴角微微勾起,看向久安,“骄图,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啊?”久安原本就没仔细听呼月涽的话,这时便抬眼露出疑惑。
呼月涽走近了他,认真地说:“我上一回走的时候,就想过你……”他顿了顿,“四次。”接着,他在久安耳朵上拧了一下,“那次,我在马上看见一个与你一样年纪的小兵,个子像,身段也像,那时候就想起你,想得险些下不去手,就是那么一下子,被霍骁逮了空子,一剑就下来了。”呼月涽眉头紧锁地断言道:“我想你,会分心,这不好。可你想我,就无妨,这就大大地好了。”他将脸凑近了久安,是又笑了,“你说啊,想不想我。”
久安盯着呼月涽看了一会儿,也不接那话,只是低头抬手捏了捏后脖颈,轻轻地说道:“算算日子,我的蛊毒该发作了。”
呼月涽的笑意冷却了一些,挺直了脊背脖颈,他捏着久安的下颌让他看向自己,“骄图,你恨这蛊毒?”
久安短促地轻笑了一下,“难不成我该喜欢?”
呼月涽在下一刻极近缠绵了口吻,“你只要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就不会痛了。你看,这么久,你是不是再也没痛过了?”
确然,久安每次临了要发作之时,呼月涽就喂他解药,几乎不痛不痒地就熬了过去,果真是再也不曾受苦。久安伸手扒开呼月涽捏住自己下颌的手,往后又靠在了柱子上,心平气和地说道:“是,再也没痛过。”
呼月涽微微一笑,伸出双臂握住了柱子,将久安困在了自己与柱子中间,低头问道:“我对你很好,对不对?”
久安也似是思忖了一番,若无其事地点点头,接着说道:“与你一处,我确实可不必再受那蛊毒之苦……”
呼月涽几乎是欣喜若狂,他的喜悦与愤怒都一贯有些浓烈,这一回连他自己也克制不住地笑出了声,“骄图,那你喜欢我吗?”
“可若不曾遇见你,我根本就不必去受这苦楚……”久安看向呼月涽,歪头问他,“你说我该喜欢你,还是该憎恶你?”
呼月涽的喜悦骤然冷成了冰天雪地里的狂风,呼啸着在他胸口满涨起来。过了很久,他才说道:“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憎恶我。”
久安低下眼帘,垂手在衣摆处撩拨,低声道:“我若是能回去,兴许能不憎恶你。”
“这不能。”呼月涽猛然回绝,“你走不了。”
久安脑侧突突地一跳,喉头一紧,接着闭眼长出了一口气,再开口,他说道:“呼月涽将军,且不说我是个无名小卒,你留着我丝毫没用处。即便我当真有些用处,你物尽其用也该一刀毙命,留着作甚。”
呼月涽十指差点儿就要抠进柱子中去,憋着嗓子,他忿忿道:“我说过很多次了。”
久安试探地一问,“喜欢?”见呼月涽默认之后,他苦笑着抓了抓头发,“唉,我一个男人,得将军您青眼也着实是惶恐。”实则,久安心里压根儿就不信“喜欢”那一套,呼月涽在他眼里就是个怪人,有些事有些话,是不能当真作数的。何况——久安轻轻地摇了摇头,呼月涽这样的人,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真心?
而就在这时,袁峥的样子就跳进了脑子里,久安忍不住一哆嗦,往昔种种泛滥决堤一般地潮涌了上来,冲出了诸多念想。
呼月涽注视着双臂中的久安,觉得这个人看似明白,实则糊涂得很。
久安一时难得有了感思,禁不住侃侃而谈:“若我是个女人,得将军如此厚爱,说不准也就从了。三年五载生养个孩子,我一个异族人往后也算有个依靠。”久安百思不得其解地抬头去看呼月涽,“可我终究是个男人,如今瞧着顺眼,可漂亮不了一辈子,待有一日老朽得不成样子了,将军再也喜欢不起来了,岂不是照旧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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