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爷忍受不住酷刑,终于松了口,此时的他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散乱的头发,白肉外翻的伤口,以及下面那深深的血痕,蓝爷只是个普通人,受不了此等折磨。
蓝爷靠着墙,战栗的看着眼前这三个人,瞧着他们的年龄还不及自己一半,却出手如此狠毒,“别……别……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是郾城大水的幕后主使了?”安然问道。
“我是与郾城知县有过联系……”
“你是怎么买通郾城知县的?”对此陈远陌十分疑惑,那郾城知县是父母官,如果郾城水灾死了人,他也会受到处罚,可为什么还会听从蓝爷的吩咐,煽动知府,巡抚和徐家的人一起贪掉朝廷拨款呢。
“因为……因为他要救命……,”蓝爷断断续续的说着,他将一切据实相告——
由于蓝爷四处奔走做药材生意,他其中的一家店铺就在郾城,所以对郾城还算了解。虽然郾城离金陵不远,但远远不如金陵富裕,土地耕不了田,曾经兴极一时的纺织业也早被金陵占了去,所以这里的百姓生活困苦,大多数都去别地求工。在这么个贫苦的地方当职,那郾城知县自然也是可清苦的官,他一开始是为民着想,勘察地形与水势,估测到过不了几年郾城定会发大水,于是写了折子递上去,请求拨款兴修水坝。
没多久,朝廷拨下四十万两,知县决定向金陵徐家购买人力物力,修建水坝。与此同时,郾城知县的独子突然得了怪病,高烧不退,躺在床上满口胡话,像中了邪一般,知县老来得子,宠得要命,他寻遍整个郾城的大夫,才被一个胡子雪白得老郎中告知,那小少爷中了蛊毒。
事情偏偏就这么凑巧,蓝爷的药铺里正好有解这种蛊毒的方子,蓝爷得知郾城的水坝与徐家挂钩,就向知县开口要两万两白银。
两万两白银对郾城知县来说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他一穷官,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知县求过蓝爷,这么多银子他真的拿不出,可蓝爷却故作不信,“你堂堂知县,前几天我还看见有人搬了好几箱银子去你的知县府呢。”
在蓝爷的“提点”之下,知县将目光移到了朝廷的拨款上,他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在儿子与百姓之间难以抉择,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自己的骨肉。知县想从拨款里贪下两万两银子,那就得从上打点,就这样把知府,巡抚,以及徐家一起拉下水,根据官位的高低,巡抚拿了大头,知县分得三万两银子。他拿到银子后立刻去找蓝爷,交出其中的两万两,蓝爷这才给他的儿子解了蛊毒。
贪了银子的知县自知太平的日子快要到头,所以这一年来他苦练水性。果然第二年,洪水暴发,豆腐渣工程的堤坝决堤,房屋被洪水冲毁,淹死众多村民,知县在百姓面前装作被洪水卷走,实际上诈死,躲过别人耳目,本想着等事情告于段落,再带着一万两银子与家人远走高飞,谁知却被徐居振抓了。
听完蓝爷的叙述,安然扑捉到了一个疑点,“你说知县的儿子中了蛊毒?问他要了两万两银子?”
“没错,是他贪.污银子,跟我有什么关系?”蓝爷喘着气辩白道:“难道就因为我的药铺会解蛊毒,所以就说我是郾城大水的幕后主使,这罪责未免太重了吧?我又没有让他去贪.污拨款。”
“你狮子大开口问他要两万两白银,不就是逼着他去打拨款的主意?!”陈远陌皱眉道,这蓝爷还真有心机。
“我是生意人,难道不赚银子吗?我的确恨徐家,那个知县也有选择,他可以选择不救他的儿子,救那些被水淹没的百姓,可他没有选罢了。”蓝爷看向陈远陌,淡漠的说道:“错不在我。”
“蛊毒……”此时从进屋起就没说过话的韩刀开口道:“是南蛮的东西,当有人中蛊后,这是一种类似于中毒迹象,大多数的楚国大夫不会解蛊毒。你在南蛮边境起家,对下蛊之事必然知晓,从南蛮那边买来蛊毒并非难事,想必知县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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