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二月红,没有我预想到的面如死灰,或是置我不理的状况,当下心情便好了很多。我抱着他,看样子不烧了,鼻尖埋进他的长发里,深深的吸口气,脱口而出:
“甚是想念?”
他一颤,推开我,低下头长发又遮了眉眼。
我伸手挑起他眼前的头发,说道:“脱了衣服。”
苍白的脸色一下困窘起来,用大拇指腹磨磨他那小脸:“自己脱,不想给你难堪?”
医生随我一同前来,毕竟纹身这神技术活还是需要指导的。
他泡在木桶里,抬着头望着天花板,长头发垂在木桶外。木桶不够大,我只能干看着热气将他那小脸腾出一层红晕,细细的汗。
“一会给你纹身,提前道一声。”我倚着门站着,他哗啦一下回过头,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许久没发泄过了,我实在怕忍不住。他还需要体力做纹身,想到这里我便转了身,点了烟出去和医生讨论图案规划。
天火红莲。这文绉绉的名字己经被医生嘲笑过了,而从心论,我倒觉得真的很好听。托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画匠,用最少的笔墨勾出这幅图来。四朵红莲,一朵含苞,三朵值了花期开的正盛。斜斜的插出来,骨朵显得柔软,全开的花儿显得坚韧,英气。无根无缘,倒也清心寡欲。
套上短裤,裹着巾子抱他出来,散发着温热的身子紧贴着我,攥着我衣服前襟的一粒铜扣不撒手。从脸到身子全是瓷白肤色,白晃晃的小腿格外修长。
“为何要我纹?”他抬眼问我。你生是我张启山的死人,死是我张启山的活鬼。生死我都要了,不留些记号怎么行?
“好看。”我这么说道。见他皱眉,估计是怕疼,又复安慰道:“不会太疼,忍忍就好,我在自己身上试过。痛极了就停,改日再作,再说这图也不是几夭就能完成的。”
他执意要看我身上所纹何物,我只得脱了上衣,用手蘸了酒拍打大胳膊,不一会儿胳膊外侧便显出钢印似的一个圆圈,里面正楷一个“红”字。
他手指尖一点一点的靠近,直到冰凉的触感碰上气火旺盛的体温。怔怔地描摹了一遍纹痕,抬头木木的问道:
“二月……‘红’?”
我点点头,揽他入怀,只是不知应当说些什么。便任他那长眼睫刷子似的刮蹭胸膛,痒痒的。
二月红呵……我何时能告诉你,张启山早了了恨,那人命也早己不在乎,二月红,回来罢。
他不是那疤痕体质,趴在石板台上,背部除了蝴蝶骨突出再无瑕疵,光搰绵软,头发顺在一边,侧过头看我。我捏起他的下颌,横了只监狱常用的软木棍在他嘴边,叫他含了去,免得咬到舌头。
计划纹身从腰际开始,一花一藤的斜纹至另一侧的蝴蝶骨,绕过肩膀一直到靠近左胸口的地方,用整朵红莲作为收笔。
自己不知在多少人身上练习过割线,只为了能掌握到最好的角度,恰到好处的深度,和下针带来的痛楚,如何能降到最小。
不愿假于他人之手,说不清,只觉这是我要留得标志,亲手勾线上色再到完成,才算顺理成章。
我拍拍他的臀,明显感觉身下的人全身紧绷,示意他要开始了。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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