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个男人,还有一张是一个男人在建筑物的大门口,似乎是在等人。
江星渡的手指顿了顿,又把照片拿出来,从抽屉里找出了剪刀。
他把与那个男人的部分剪了下来,细细地剪成碎片。
做这件事的时候,他的脸上依然带着微笑,眉眼弯弯,眼睫在眼下打出林梢般柔软的阴影。
10.
如果即将七年之痒都要过去的感情随随便便就能够被抛弃,王廌就真是世界上最凉薄的生物。
他只是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很多事情。
在张铭远工作以后他们的联系就一直断断续续的,他也忙,张铭远也忙,他们加班,同样疲惫,试用期也一样心力交瘁,偶尔深夜一个短短的电话或者几条短信的交流,说些没用的互相安慰的话就够了。
王廌很讨厌做自我剖析。他讨厌在分手之后自己无穷无尽地开始寻找原因,像个他妈的怨妇。
回顾相处的生活,他说不出‘我爱你’和更多肉麻的话语,出门在外也不喜欢拉拉扯扯,他和张铭远每次出门都像是两个相约一起吃饭的大直男。他必须承认他地区在爱人上面缺乏正常的技巧和表达。
这世界上本来应该是父母教会王廌怎么去爱别人,但是他的父母没有这个功能。他们把王廌抛下就像是抛下一件不必要的物件,等到王廌长大成人才想起来这个儿子从来没有亲近过爸爸妈妈,于是对王廌感到寒心。
吴琅和江星渡完全是他不会爱人的生命里的两个意外,江星渡是过分理解王廌,吴琅则是为人过分傻白甜,否则王廌这种蛇一样的生物,孤独到死也当真活该。
王廌第一个男朋友在他大一的时候处上的。那时候他父母第一次全年出国,唯一的联系就是出国前打过来的生活费。
他第一个男友是一个小酒吧的驻唱歌手,那个时候他疯狂迷恋所有能够带给人短暂快乐和自由的一些事物,他疯狂追逐摇滚和嘻哈,以此消磨放养时光里暗无天日的忧郁。直到他遇见学校里的校友一转脸变成了舞台上穿着暴露的歌手。
这样的双面人和隐秘的愉快让王廌找到了同类般的喜悦。
所有认识王廌的人都不会认为王廌能和摇滚或者酒吧歌手扯上关系,但事实却正好相反,王廌自己都不清楚被什么所吸引。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日午夜,歌手从台上下来给王廌丢了一罐冰凉的可乐,第一次和王廌说话。尽管在这之前他们已经有过很多次眼神的交互。
“带你回学校吧?快要门禁了。”
王廌稍微思考之后答应了他。
这个酒吧歌手长得很颓,马尾留得长长,五官的棱角都往下走,显出一种阴郁美感,他在台上唱歌会扭动腰部,低档牛仔裤都包不住他的胯。
唱起歌来像个盘丝洞。一点点把你往销魂的地方拖拽似的。
偏生他把可乐扔过来的动作又潇洒得和球场上半寸阳光男孩没什么两样,这让王廌多多少少找回了同校同学的感觉。
“我一看你就知道是同类人。”歌手翘起一边嘴角看着王廌。
王廌被他看得不自在,甚至摸了摸脸:“哪里?”
“一种感觉,你跟我一样,压着自己压多了,就感觉跟有毛病似的,你懂吧。”
他说话很喜欢加‘你懂吧’。好像这么问了别人就真的会懂他。
“我不知道。”王廌坦诚地说,“我觉得我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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