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Axe。跟你姓可以,但名字已经有了。”
“X?哪个X?就一个英文字母?”
“A-X-E的Axe。”
“……噢,斧子啊,怎么叫个斧子呢,太难听了。”田钺嗤之以鼻,直到白未然犹豫着,给了解释。
“你不是叫‘钺’吗,‘钺’不就是斧子吗。”
男人说得理所当然,但话音落下后,两个人之间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田钺脸上没有多红,可是稍微有几分粉色浮现出来。撇了撇嘴,他伸手摸了摸小猫的耳尖毛:“‘钺’可不是斧子,准确来说连兵器都不算,它可比斧子大多了。最开始是刑具,后来就变成礼器了,相当于权杖,懂吗,文盲。照你这么一说跟个砍柴刀似的……”
念念叨叨的否决有点儿讨厌,不过白未然倒是并不反感。他听对方说完,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用那双异色的瞳孔注视着沙发上的一人一猫。
“我知道,但形状上看,就是斧子,这是事实。另外,你家里的同辈兄弟,取名字都是冷兵器时代最有杀伤力的物件,这我也知道,没人说你是砍柴刀。”
对方声音低沉,语速平缓,但田钺听得心里一颤。
啊……
是这样的……
他有个堂弟,那是叔叔家的孩子,父母离婚之前尚且有所来往。堂弟叫田槊,取自苏轼的“酾酒临江,横槊赋诗”,而他这个“钺”,则取自文天祥的“方当节钺用,不返旧征魂”。
父亲是个文人,是个干部,是工人出身的叔叔的榜样,因此才让大哥帮着给孩子取名。但这个榜样,却除了名字,什么都没给自己的儿子和侄子留下。无法追究到底谁对谁错的一场婚姻闹剧,以家庭的彻底破裂收场。那之后,怨恨和不安的种子就在田钺心里生了根。父亲有满满一屋子快要塞不下的书,却给了他一个空洞洞冷森森比“寒塘渡鹤影”还凄清寂寥的童年,相比之下,那个小皮猴一样的堂弟,那个家庭美满父母恩爱的家伙,到底有多值得艳羡呢……
“艹。”不由自主骂了一句,田钺揉了揉眼角,一声冷笑,“你还真是很了解我的底细哈,连亲戚家都调查了?”
“户籍部门也有狼种,调查你很容易。”说是那么说,但察觉到那份低落的心情后,白未然还是换了位置,改坐到田钺旁边,他在心里措了措辞,直看着对方开了口,“我没有办法对你的情绪产生世人所谓的‘正确反应’。”
“……啊?”
“你的情绪只是你的,我能感觉到,但是无法感同身受,也没办法换位思考。这部分思维能力,帝君是不具备的。”补充说明了几句,白未然看着对方的一脸茫然,终于说到了重点,“可是……你的情绪,我会在乎。”
“你到底什么意思……”有种“不祥的预感”,田钺皱了皱眉,紧张起来。
“我是说即便我没办法‘感同身受’,也还是会在乎你的情绪。另外,如果我尽量在你的事上对你‘征求意见’,这两点,都做到的话……你会爱上我吗?”
我的苍天,我的大地,我的妈。
我那离婚又再婚然后就杳无音信了的妈!!!
不祥的预感成了现实,重磅炸弹扔进了心里,炸得田钺两眼发呆三思不解四肢无力五脏俱焚六神无主七窍流血八面受敌九死一生千疮百孔十万火急……
瞳孔都要放大了,心里一时间狂跳到四肢百骸全都摸了电门一样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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