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毒瘤是不可能在这个年代的这个国家里有培育的土壤的,不过倒是受附近居民的青睐,因为他们知道这里有大夫会进口特效西药,效果很好。虽然大夫面部神经系统紊乱。
好吧,最後一句是我加的。
谢景澄家是平房,带著一个院子,一砖一瓦都是伯父用写药方的手盖起来的。房子是在郊区,离市区比较远,老人家笑称是“穷山恶水”,在我看来空气清新,令人心旷神怡,但不能在外久站,B市冬季寒风凛冽,白雪皑皑,天空都苍茫得发白。伯母亲自给我缝制了一套厚实的棉衣裤,针脚细密,棉花塞得比谢景澄的都多,搞得他连翻了我一晚上白眼,我贱兮兮地凑上去显摆,他抽抽眼角跑去向伯母控诉我的不端。
无忧无虑的日子,好像回到了儿时,那时候谢景澄还不是面瘫,至少被我欺负了之後会哇哇大哭,缴著满身泥巴跑去跟父母告状──但是大多时候都被我用一颗糖收买了,晚上爷还会恬不知耻的“送”他回家,赖到晚饭,第一个窜上餐桌,跟谢景澄抢红烧肉,他年纪小,筷子拿不稳,看我一块接一块地消灭了大半盘子,筷子一摔又哭了起来,然後我给他夹了几筷子,他就又“哥哥、哥哥”叫得欢快,第二天接著送上门来供我欺负。
後来他长大了,风水轮流转,就变成他欺负我了。
自作孽,不可活。
一边想一边笑,谢景澄以为我在嘲笑他,气得一甩袖子走了,伯母笑著无奈摇摇头,问道:“就这几天了吧?”
我没反应过来:“啥?”
她嗔怪我一眼,嘴巴一努:“还能是啥。”
“哦哦,”我恍然大悟,隔著棉衣拍拍肚皮,“……嗯。”
一个大老爷们被女性长辈说起这种事,挺难为情的。伯母什麽都好,就是女人家,爱操心,简直把老子当成了回门省亲的闺女,前几天还连著给我做红糖水煮鸡蛋,这些都是过年才能吃的稀罕玩意,我脸色乍青乍白,谢景澄难得跟我统一战线,但说的话让老子恨不得把他暴打一顿再塞进地缝里去:“妈,那是下奶的,他会生孩子又不代表他会产奶。”
我:……=皿=!!!
然後红糖水煮鸡蛋变成了鲫鱼汤……
虽说我每天嬉笑怒骂,但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甚至对叶清的思念与日俱增,这样的我连自己都为之不耻,後来也想开了,他妈的,不就是生个小崽子嘛!女人都能干的我一爷们还干不了了?!
一直惦记著离谢景澄家不算太远的那座庙,我问了谢景澄,他说没注意过,我想应该去拜访一下,反正裹得够厚,没人会注意身材这种问题,我自觉和那位大师还是很投缘的,便拿了些伯母硬塞来的水果罐头前去拜访。
外面天寒地冻,风很硬,刮在脸上刀割似的,呼吸冒出不间断的白气,把眼前的路都给挡了,有几个小孩不怕冷,在一处池塘上抽冰嘎,吵吵嚷嚷玩做一团,脸蛋红红的。
冬天若没有特殊事情,一般都在家里猫冬,路上也不见几个人,在一处转弯的路口,後面忽然有人跟上来,在察觉不对劲时腰部已被刀刃顶上了。
我略一偏头,呆了呆,又没什麽诚意地笑了:“兄弟,我没得罪过你吧?”
那人置若罔闻,只说了一句:“往前走。”
说著往前送了送刀子。
我咬咬牙,听他的话,继续往前走,那人看著有条不紊的样子,像是老手,我一路上套他话,他一句不答,只是送著刀子,戳破了我的衣服,我心惊肉跳也闭上了嘴,绕了很久,但应该还是郊区,杳无人烟,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我不著痕迹地摸摸肚子,力求冷静,他无意伤我,我的命还暂时是个筹码。
他推搡著我进了一间废弃已久的破旧房屋,抬头看看,瓦片残缺不全,可以看到一角天空。
他把我推到地上坐著,一脚狠狠踩在我的脚踝上,冷汗瞬间湿了全身,脚踝脱臼,肿起的地方像发过了头的面包,从根上解决了老子逃跑的可能性。我对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齿,暗自咒骂,他也不理,径自找著什麽,我看到他从地面不起眼的一角拉住了地面凸起的把手,用力一拽,露出一点地下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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