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但不知道，而且长期在街头混，每次两拨人一交火，有人叫“条子来啦——”就都作鸟兽散，长此以往，养成条件反射，对警察啊法律之类的东西有难以磨灭的恐惧。
一听学霸这样宣称，脸都青了：“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你觉得，”学霸做循循善诱状，“我的证词，和你的证词，别人会采信哪个？”
这还用问？
根本不会有另外一个答案啊……
学渣被打入僵直。
束手无策——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远，说话还没人信，难道真的要……
学渣下意识就扯紧原本为了耍帅而特地没扣的领口。
用力咬住下唇想要显得成熟、理性、不害怕……眼眶却红了。
猛一吸气，脖子一梗，像是上刑场的烈士那样大义凛然地一仰头：“服输就服输！”——伸手就去拉裤子。
手抖得拉了两下都没拉住。
学霸就不舍得了。
摁住他的手。
其实原本是让他不用勉强的意思，不想学渣完全理解错了，整个人像是受惊的猫一样哆嗦得意蹿：“我、我、我自己来……”
“不用来了，”学霸心尖都软了，暗自叹气，“开玩笑的。”
学渣一愣。瞪大眼，半信半疑地看着学霸——浅褐色的眼睛在被树荫割裂的阳光下像颗漂亮的琉璃珠子。
学霸被他这么一看，又有点不想放过他了。
学渣求生欲超强，野兽直觉瞬间捕捉到生的希望！连忙说：“原来是开玩笑的啊……我就知道班长您不是这样的人，嘿嘿……”手一松，衣领又开了，两条笔直的锁骨跳出来，上面还沾着汗，湿淋淋的……
“我是。”学霸脸一沉。
学渣没想到风云突变——他现在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倒抽一口气往后缩。
学霸是真的想要他。
却又真的不舍得他害怕。
人性和兽性在脑内疯狂互殴。人性以微弱优势胜出。
学霸又后退一步，把学渣放起来，推了推眼镜：“我就是这样的人。但我不喜欢强迫。所以我等你自己来履行赌约，小宇哥哥。”
第2章
03、
这一声“小宇哥哥”彻底把学渣炸傻了——
学渣现在的名字叫做“路思远”，三个字里没有一个字和“宇”字有关系。
绝大多数小弟都跟着名字叫他“路哥”或者“远哥”。
没有人会叫他“小宇哥哥”。
今天没有。
昨天没有。
前天也没有。
事实上，最少已经有十年没有了。
这个称呼，和曾经的旧时光，都随着父母的离异、母亲带着他愤而搬迁，成为沉在时光里封尘的回忆。
如果不是今天忽然被提起，他都快要不记得，自己曾经也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有一对通情达理的父母，有一大堆代表成绩优秀表现良好的奖状，还有一大堆住同一个大院里的男的女的小娃娃，像一大串跟在母鸡身后的小鸡，紧随在他屁股后面叫他“小宇哥哥”，咿咿呀呀地闹着，抢着要和他玩。
他外向、爱笑、好脾气。
走到哪里都是孩子王。
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是“别人家的孩子”，家长们也乐于把自己家的孩子交托给他——
“小宇，帮忙看一会儿我们家的丫丫。”
“这一题你帮娃看看怎么做呀，小宇。”
“出去游乐园你也去吧小宇？有你在我们就放心了。”
可从父母婚变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明明不是他的错，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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