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点东西,等晚一点让你四叔去给你爹报个信儿。”
粥是小米的,一点儿味儿都没有,有点稀。但是文玉觉得这东西味道好极了,稀溜溜的,好下咽,到胃里也暖呼呼的。
“我……”一张嘴,嗓子眼里就跟冒了烟一样,就算喝了粥,也觉得火辣辣的疼,他睁大眼睛,身上的疼跟嗓子眼儿的那种疼,杂糅到了一起,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松快的。
“你啊,先别说话,躺着,好好躺着,别碰了伤口。”那女人放下手里的碗,“等会儿再吃点儿,先别吃多了,不然又该肚子疼了。”看了他一眼,她拿出手帕揩了揩眼角,“你说那该死的刘肥子怎么就那么狠心?唉……这么俊的小伙子,谁看了不稀罕?他还能下狠手,真不知道跟我们家老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咳嗽,她马上站了起来。
文玉循着咳嗽声去看,可不正是那次差点儿把他抓走的张老四?
“你先出去。”张老四冲着那女人冷着脸,说。
“知道啦!”女人甩了下手帕,晃在张老四的眼睛上,笑着的嘴角,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风情。
等她出去,张老四就站在那里,上下打量了文玉半天,这才走过去,坐到他床边的椅子上:“怎么样?哪儿难受?”
摇摇头,嗓子疼得厉害,也就没打算多说话,何况,即使说话,他也不知道跟这个张老四说什么——张老四能好不尴尬的直接跟他说话,就像没之前那事儿似的,但他可不行,总想着这人是不是在套话,或者……是有其他什么目的。
经历了昨天那么多事儿,若是再一点儿戒心都没有,那他还真是白活一辈子了。
从一个“回”变成一个“井”,必然是需要一些经历的,现在,文玉就从四面都二变成了横竖是二了,也算有所收获。
“你是我哥哥名下的,就是我侄子……”张老四叹了一口气,跟他说,“我知道,我这哥哥对我有些怨言,我也没打算他能对我有什么好脸色了……那个,你叫文玉,对吧?改姓了?”
文玉摇摇头,三叔没让他改姓,就说将来做个儿子的模样就行,等他有了孩子,第一个儿子姓张,承了张家香火,足矣。
“哪有这过继了过来不改姓的!”张老四直摇头,“也不用动你原来的名字,就在文玉前面加个‘张’,我看就挺好。”他自顾自的说,“你就在我这儿养着,我看那刘肥子敢懂你一根毫毛不!呸的!想要在皇军面前邀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那块料!”
这给人当奴才也能当出来瘾?文玉撇了撇嘴,没表达自己的任何看法。比如他脑子不好使,认为某些人该是讲道理的,结果撞了南墙这种事,那绝对是他自己认知有问题,但是这给人当奴才还乐在其中的人的脑子,又是怎么长的?他真是没法理解。
没法理解,嗓子又疼,浑身难受,身前有伤,再加上寄人篱下。没办法,他可不好直接跟人家对着干——也是因为尴尬,对着干,要是说服不了这张老四,十有八九就把他扔回那个审讯室了,再来一次皮鞭子沾凉水,他指不定就交代了。
即使文玉再傻,也是惜命的。
“就这样吧,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们张家的子孙,是我侄子,就是你叔叔我死了,也得保着你……”张老四说完这话,才走出去。
做叔叔的,即使死了,也得保侄子。这是什么思想,文玉根本没法理解,而现实也不容他去理解。现在,他能做的,只有好好躺着好好养伤,然后回家去,好好过日子,躲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以及……乱七八糟的事。这个时候,原本还有点儿建功立业的心思也给彻底磨没了——不是没想过,去找“组织”,做个谍报人员什么的,可是现实实在太凶残了!就这三鞭子都没受住,他还能干点儿什么?
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人一踏实,就会好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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