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陆白忽而话锋一转，面无表情道：“以后我会监督你，按时睡觉。”
“手也冻僵了。”楚禾自暴自弃地弓直身子，连手也伸进对方胸口。
陆白无语片刻，调整了一下楚禾的别扭姿势。
舱外风很大，浪打在船边舱板上，船进了点水。
世界很安静，只有水在船底流过的声音，间或夹杂几声船浆划动的哗啦水声。
楚禾闭上眼想象远处的一片天。浩瀚无垠的银河，每一粒星辰都散发着微光。点点繁星尽数泼洒粼粼水波上，看起来美轮美奂。
他的手脚皆暖和得很，心里柔软得很，很快睡了过去。
梦里……那个陆白比这一个温柔些。楚禾迷糊中这般想着。
大家吃过早饭，还烤了烤火。船下了急流滩，一处绵延数里的疏林尽入眼底。水边的吊脚楼和林中的青瓦屋交相辉映。
将船泊在渡口，九人都上了岸。
古镇很冷清。路上积雪未化，空中飘着烧化的纸钱灰。街道铺子古香古色，有粮食铺、油盐店，还有妇人见了陌生人上街，三三两两凑在一块悄悄说话。
他们挑了一间吊脚屋，把行李放好后聚在厅堂，你一言我一语推测剧情。
“……凶手就混在我们之中。”安籁抱着一条小狗逗弄。
“而且肯定迫不及待想要动手。”新晋天后莉莉丝双手抱胸。
“我们这几天最好都不要单独行动……如果有人中途离开，嫌疑最大。”殷苏特喝了口咖啡，建议道。
和殷苏特传了好几年绯闻的天王韩涵冷静道：“如今杀手在暗处，但游戏规则需要公平，所以他每次动手前一定会事先提示。”
被扒得透透彻彻的楚禾汗毛直立，弱弱问一句，“可以弃权么？”
殷苏特往他嘴里塞了块小饼干，“乖，别闹。”
“我附议，弃权加一。”绿毛迪尔嘤嘤嘤道。
安籁翻了个白眼，“安安，咬他！”
迪尔被大狗追着满屋跑，崩溃大吼：“差别对待啊啊啊——嗷痛痛！”
“对了，每个人都有一个道具耶，我是教数学的，给我的是一把刻度尺。”安籁吹了口哨叫回猎犬。
楚禾是语文老师，手上有一部字典。安籁教数学，绿毛迪尔和殷苏特都教外星语，道具分别是小皮鞭和绳索。政治老师是影后林荫。地理老师是莉莉丝，教物化生的分别是韩涵、陆白、李奎。
一个上午就这么消磨过去，吃完午饭后九个人转完一圈屋子，重新坐回客厅。
不能上网，几个人只能自己找些娱乐活动，真心话大冒险楚禾输了，他思索片刻，“弹首曲子，可以吧。”
“弹琴？”安籁率先鼓起掌，“没想到阿禾还会古典乐器呀！”
“你会弹琴？”韩涵惊讶道。
“他还会跳舞。”殷苏特带着一脸“朕的皇后非常有才华”的骄傲。
韩涵瞅了一眼殷苏特，假笑道：“那我看楚禾各方面都很适合圈里啊。”
楚禾已经走近摆在客厅角落的钢琴，打开琴盖，拂去上面的落灰。他就这么站着，指尖流淌出轻柔的旋律。
韩涵闭上眼，安静听了一会儿，“巴赫平均律……”
“C大调前奏曲。”安籁接口道，向众人普及音乐小知识，“这是非常非常远古的一首钢琴曲……”
银河纪元初期，地球祖先乘坐名为诺亚方舟的飞船正式进入大宇宙。
飞船空间有限，他们只带2部钢琴文献。一部是《贝多芬32首钢琴奏鸣曲集》，另一部就是《巴赫十二平均律》。
“巴赫运用了统计概率的精密作曲……所以要弹好这首曲子的关键是手腕平稳，指尖每一个音与音的连接必须均匀平等……纵内心炽热欲焚，也始终压抑而隐忍地对爱人诉说情意……”
安籁不知何时走到了楚禾的身旁，两人四手联弹。
“这不就是故作矜持么！”绿毛迪尔偷偷吐槽。
众人沉浸在优美舒缓的古典钢琴声中，心神放松之下不觉睡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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