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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陶思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乘机造出传送门，剩下的人只有先逃离这里，才能想办法把被捕的四人救回来。

陶思静会意，悄悄挪了两步，站到杨大婶后方，利用杨大婶挡住长发僵尸的视线，偷偷开始念起那串熟悉的咒语。

杨大婶看见儿子认出了自己，也冷静了下来，期望用自己的母爱打动对方：“你不能放过这些可怜的孩子吗？你不能，不要理会什么山姆大人，陪妈妈留在这里生活吗？”

有那么一瞬间，程宇觉得长发僵尸是心动的，可是它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却是说不出的坚定，附带着无法动摇的忠诚：“不行，妈妈，我可以放过山谷里的其他人，但是这几个人，都必须交给山姆大人处理。”

“我不知道山姆大人为什么对他们这么感兴趣，但是山姆大人的命令，我根本无法违抗。所有僵尸的意志，都属于山姆大人。要想摆脱它的控制，唯有再次死亡。”

“它已经不是你熟悉的儿子了！”尽管很想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孙诚然最后说出来的话还是这么直白，“它现在已经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僵尸。”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无论它变成什么样子，它都是我的儿子啊！”

杨大婶再次激动起来，她又何尝不知道，儿子已经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存在。可是即便如此，那也是她的儿子，是她怀胎十月，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唉！”不知什么时候，杨大叔也已经站在了杨大婶旁边，无奈地对她说道，“我叫你不要出来，你偏不愿。”

他的声音不算太大，而且听起来没有太大的波动，可是孙诚然看得清清楚楚，杨大叔两只颤抖的拳头拽得紧紧的，他的指甲划破了手心的皮肉，被几滴血液染得鲜红。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杨大婶终于明白了过来，这几年来，杨大叔不止一次拦着她，始终不肯让她到谷口来，原来就是害怕她见到自己的儿子变成了僵尸。她扑到杨大叔身上，双拳狠狠地锤在杨大叔的后背，似乎想要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出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呜呜呜……”

杨大叔没有回答她，任凭她的老拳砸在自己单薄的身体上，转而对孙诚然说道：“对不起，我本想拉住她的，可是一时没注意，还是被她溜出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杨大婶当然没给众人添麻烦，她的出现暂缓了众人被赶尽杀绝的时间，给了陶思静制造传送阵的机会，也给了在场众人一点逃生的希望。孙诚然平静地说道：“不，是杨大婶救了我们，要不是她及时出现，我们现在都已经成了阶下囚了。”

“小伟。”杨大叔对着自己的儿子哀求道，“你就不能……”

长发僵尸对着杨大叔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继而又摇头说道：“对不起，爸爸，我之前怠慢过您，请您谅解。但是这些人，即使我有心放过他们，凭我的意志，我也做不到！”

杨大叔自然知道它所谓的“怠慢”指的是什么。事实上，父子俩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几年前，那时杨大叔刚逃进山谷不久，因为不敢确定山谷内植物的防御能力，他不得不远远地站在战场外观察战斗。就在那时，他看到了在僵尸群中指挥的儿子。当时他的反应跟现在杨大婶差不多，差点连命都不要，就想冲过僵尸群去拥抱儿子。若不是其他村民拼死拉住他，估计他就成了僵尸的盘中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