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迷糊。”
恨铁不成钢的宽叔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混小子!学什么都学得贼快,偏偏在这样的节骨眼上给我犯浑!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快打烊的时候,严俨快速地收拾好所有东西,然后飞奔出门。宽叔在他背后看着,忽然长长地叹一口气:“严俨,叔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走岔道。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光怪陆离的玩意我没看过?”
严俨不吱声,抓着冰凉的门把手猛地推开门。刺骨的寒风尖啸着倒灌而入,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正对店门的昏黄路灯下,魏迟的笑脸灿烂得仿佛朝阳。
“怎么这么晚?这条街上的店铺都关了,就你最慢。”他缩着脖子,抱怨着来牵严俨的手。
严俨任由他拉着:“陪宽叔说了会儿话。”
风嗖嗖地吹,魏迟拉开衣襟把严俨整个裹进怀里。冬夜的街头依旧喧杂热闹,酒楼五光十色的招牌照得路人的脸也跟着斑斓起来,茶叶蛋的香味从街头飘到巷尾。有人停下脚步吃惊地看着这两个似乎太过亲密的年轻男子,烧烤店伙计站在长长的烤炉后扬声招呼魏迟,嘹亮的问候声却在看见严俨的脸时戛然而止。
擦肩而过的路人里或许有魏迟的某个邻居,严俨的某个熟客,豆芽的某个同学家长……生活在一个生活区的人们总会有些微妙的、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联系汇集到一起就是一张密不透风的人情网,每一道目光都是一根触角,悄无声息地蔓延到生活的每个角落。
他大大方方地搂着他从人们探究的视线里昂首挺胸地走过,下巴高高抬起,骄傲得像位君王。严俨靠在他胸前,宽叔那些絮絮叨叨的谈话和心头那一点惶恐愧疚全数被吹散在风里。
魏迟的手总是很温暖,即便是在大冬天里,捂在手中没多久就会升起一股直达心底的温度。严俨的手却是一年四季的冰凉,做学徒工的时候,手从早到晚泡在水里,寒气早就渗到了骨头里。网路上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帖子,忧伤而明媚地叮咛着:“手心冰凉的男子你伤不起,那是上辈子折了翼的天使。”
魏迟说:“我呸。天什么使?浑身都冷的是什么?天使瘫了?”
转过身来他却很温柔,把严俨的手揣进怀里,还不忘蹭着严俨的脸呢喃:“冷吗?多运动就不冷了,嘿嘿。”
回到家里,饭菜都凉了,魏迟里里外外地张罗着把菜都热一遍。吃完饭,魏迟打游戏,严俨洗碗。然后严俨坐到魏迟身边,两个人一起在游戏里采草、挖矿、欺负小怪、看风景。一如魏迟从前所说,没有别人,只有你和我,仗剑策马,驰骋江湖,看天清水碧,看花红柳绿。
公会里的会员们很奇怪:“老大最近怎么这么乖?定时上线,定时下线,都不出去野了。难道……”
严俨低调地保持沉默。
魏迟咧着嘴,暧昧地瞟着他微红的脸:“我不告诉你们。”想卖弄又不肯卖弄,十足欠抽的口吻。
“切——”群众群起而攻之。
魏迟才不在乎,说一声:“睡觉时间到了。”干脆地下线关机。
然后洗澡,然后上床。
魏迟轻轻地趴在严俨耳边问:“行吗?”
严俨抓着被角,声如蚊蚋:“不行。”
魏迟就乖乖地躺好了。
过了五分钟,他又趴上来:“行吧?”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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