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兴致小人不敢打扰,小人在外头,恩客若是有需要摇铃即可。”小厮说完抬手指了指放在桌边的手摇铃,跟着便准备退下,却被谢宣叫住。
“劳烦小哥等等。我在京中这些日子也未见过绮月姑娘这般绝色的美人,以她这样的条件京都怕多的是豪门贵族捧着金山银山来为她赎身才对,难不成是你们妈妈的要求太高,竟没人出的起价?”
“哦,贵客眼尖,确实如此,整个京都想给姑娘赎身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倒不是恩客们出不起价钱,实话说是姑娘不愿意走。”
“不愿意走?奇怪了,如今这世道还有不愿意脱离苦海的?”
“嗨,万花楼好吃好喝算什么苦海,再说了绮月姑娘是万花楼传奇了,万花楼每年选一次花魁,这么些年了,没出过一个重样的,唯独这位姑娘,去年一来就成了花魁,结果您看今年又被选上了。不说这些,您今儿个也看见了,这外头有多少人排着队进来,往年倒是也有来看花魁的,可人从来就没有这么多过。不仅如此,往常的花魁可是一月三十日没有一天休息的,她在我们这儿,定了初一十五不接客不说,偶尔遇到个事情,跟妈妈讲要休息,妈妈可是不带含糊就准的。嗨,我多嘴了,贵客自便,小人先出去了。”
该问的问了,万花楼的东西味道也平平无奇,二人便没耽搁,收拾收拾回去了。
“我主动交代,小少爷我可没撒谎,我说自己要上工不假,不过刚回大理寺就被皇上的一道谕传进宫去了。是皇上说这万花楼的花魁有些不妥,才让我过来瞧瞧。我可是什么也没做,也什么都不打算做,少爷您瞧见了,我可是连她的手都不敢碰一下。奴家可是为少爷守身如玉,忠贞不二。少爷要好好补偿奴家。”说罢便扑到李之源身上,并对人一顿上下其手。
李之源怕痒痒,气地拿脚踹他,直道:“滚开,癞皮狗。”
好不容易将李之源安抚好了,谢宣却又遇到了另一个难题。他将黎永给的暗子问遍了,也没能寻摸到一个能对人|皮面具用的得心应手的,万般无奈之际,武甲提出个建议:去黑市招新人。
第82章故友(八)
自从捉拿春晓一事败露,武甲武乙二人便从暗子直接转为了护卫,几乎日日跟在谢宣和李之源身边,寸步不离。今日谢宣深夜急招所有暗子过来,就是想到白日里景文昊所说的人|皮面具。
“本来确实有一个强手,不过早些年只身随将军去北边换防的时候身重埋伏,为了护住将军,舍身跳入陷阱,如此十个暗子本就缺了一个。十人的队伍,本应再补充一人上来,但将军当年感念那位的忠肝义胆,便一直没拿主意,结果到后来将军突然病逝,少主被皇上打压,无力带着我等,我等便只能伺伏在京都,好不容易集齐了也只有九人。其实如今属下与武乙的身份已经暴露,如今最好的便是招徕三人,毕竟十人是暗子的最佳状态,各司其职,相互支持。”武甲站在谢宣身边向他禀明如今的情况。
“暗子这种东西,我没有经验,不过从黑市招总觉得不大妥当,从前你们也是这样做的么?这其中可有何讲究,你干脆细细讲予我知。”
“是。”武甲应了,道,“前朝本是没有暗子这样的行当的,若说起暗子的由来还要从太|祖的年代说起。在那之前江湖与朝堂之间的区分本没有如今这般明白,每个大人,包括前朝的皇帝都在江湖上养着自家的武士,大人年纪尚轻,可能是未曾听过‘十里一庄遍地红’,这说的就是当时的武行,在那时都叫做什么什么山庄。起初天下的山庄由南北两家独大,而后忽然有一日太|祖领兵开辟大齐,北边的贤德庄支持太|祖,南边的忘名庄支持前皇帝。单论江湖地位,庄中能人异士,二者的确是不相上下,不过朝堂与江湖一同开战,太|祖皇帝领兵治世才能便高出许多,结局当然是太|祖胜了。经此一役,太|祖风头大胜,相反,这南北两个庄子则都是损失惨重,加上新朝建立后太|祖皇帝并未履行承诺,大兴贤德庄,很快这两个庄子就衰败下去,被小庄子吞了。许是当年亲眼见到江湖对朝堂的影响,太|祖怕历史重演,便趁着各处庄子还未休息好的时候召集了次武林大会,行封赏知名,实则将各处来的能士一网打尽,也就是百年前那场‘屠异’,屠掉的并非只是能生孩子的男子,更多的是江湖中人。从那以后各处庄子便消失了,至少明面上消失了,纷纷到了下面。”
谢宣不过是想听些暗子管理之道,却没曾想过听到这样一单老旧的轶闻,主角还是大齐的开国皇帝,即使他心中有些准备,直到开国者大抵是枭雄,也难以接受太|祖皇帝有这么一段残暴而自闭的过往。“罢了,这些东西无须多说,如今时间不多,你只管捡重要的说说。”
“重要的就是,如今的暗子还是从庄子上来的,不过庄子都转到了地下,也就是如今的黑市。太|祖撤封地削诸侯,如今大齐除了皇家便没人再能养得起庄子,不过这并不妨碍有人养在地下。如今的暗子质量参差不齐,只要大人能出的起价钱,自然能找到自己满意的。”
“既然如此,这人你就先去黑市寻一寻,最好是从前没跟过其他人又精通此道的,若是寻到了,价钱不是问题。”谢宣与他交代了,但心中仍不放心,毕竟他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忠君爱国,而江湖,长大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说,不免有些疑惑,思及此,他干脆修书一封,让人给黎永送去了。
黎永这几日并不轻松,景文昊收回了兵权,派他去了兵部,又亲自出马将李副将请了回来治理萧老将军留下来的烂摊子,谁曾想,李副将回到营中的第一日便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吓。”几年前,他父亲竟是枉死。
这话是军中的一位军师说的,这位他认识,是他父亲的旧相识。他从小跟着父亲在军中长大,只是到后来被削权,才入了波云诡谲的朝堂。他本以为,军中虽然有那不干净的人,但至少大多数人都是光明磊落,谁曾想当年的军师,在听说景文昊要彻查当年李副将的案子时,双膝跪地捧上了一封血书。
那血书是当年作证指称李副将叛军那位百夫长所写,当时他身受萧黔胁迫,出来冤枉了李达,做完这事,他没想到李达竟然能保住性命,料想私下李达定不会放过他,就带了家人准备出逃,结果被萧黔派人拦路截杀,是黎将军跟马军师商议后带着人去搭救,最终还是晚了一步。二人带着兵马赶到的时候那百夫长已身负重伤,临死前交出了这封血书。
萧黔是景文昊外祖家的人,与他算是亲戚了,景文昊听后勃然大怒,问军师为何当年不交出这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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