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自顾自地说:“挺好,朕想见大师一面,你今晚回去知会他一声,问他何时方便,赏脸与朕一起喝杯茶。”
李意阑从他的用词里听出了尊敬的意味,如此即使不知道是为什么事,但至少应该是厚待和礼遇。
这让李意阑略微放宽了心,拱手应道:“皇上的话微臣一定带到,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向皇上回信。”
“这事不急,”高赓用指头叩击着栏杆说,“你下次进宫的时候告诉朕就行了,你该着急的是白骨案。朕听洪振说宫里那个潜伏的太监已经抓了,如何,审得怎么样了?”
李意阑低着头,就不用看天子的脸色了,他据实地答道:“皇上恕罪,进展很小,此人是个硬骨头,一丝一毫都不曾透露。”
高赓尾音上扬地“哦”了一声,像是有兴趣,但也许是对他的能力不满意,李意阑不想随便揣测,正好这位皇帝也没了下文,两人一个倚靠一个弯腰,对不上眼神也不吭声,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李意阑勤勤恳恳地练枪,虽然病人但还是腰力惊人,弓着半天纹丝不动,最后还是高赓嫌他和李遗一样轴,看不下去地打破了僵局,笑着问他准备这么站多久。
李意阑这才就坡下驴地直起身来,说他在等皇上降罪。
高赓一连强行降了他两次罪,想起李遗心中有愧,反过来劝李意阑要沉住气。
宫中的黄昏离夜晚很近,两人说着说着天就暗了,适逢太监过来恭迎圣上进食,高赓一问李意阑还没吃饭,十分随和地邀他一起。
李意阑不敢拒绝,做好食不下咽的准备以后跟着高赓上了桌。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高赓在饭桌上比处理政务时要放松和健谈得多,他吃得较为简单,菜式并不比李府丰盛多少。
加上两人都曾是行伍出身,行军布阵之类的话题高赓问一搭,李意阑就搭一茬,一顿饭下来君臣间的距离竟然无形中拉近了不少。
李意阑有个问题已经揣了一天,在当问不当问之间摇摆了好几遭,最后还是拿出气概问道:“皇上,微臣斗胆,问您一个问题。”
高赓干脆道:“说。”
李意阑抬起眼睑,目光直接地看过去说:“上午提起白骨案的主谋是刘芸草的时候,皇上曾说了一句‘是他啊’,微臣听皇上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对此人作案并不意外,请问皇上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慨?”
“因为,”高赓语出惊人、异常坦诚地说,“朕早就知道,他们是被冤枉的吧。”
李意阑被震得猛然皱起了眉眼。
而同一时间,躺在饶临牢房中昏迷了一个昼夜的袁宁在混沌间感受到了一种莫名剧烈的心悸,喊出了一句呓语,接着猛地从铺位上弹坐了起来。
“先生——”
第85章断袖
戌时四刻,饶临大狱。
江秋萍等人闻讯赶来的时候,袁宁已经恢复了平静,戴着轻镣的双手枕在脑后,屈起的左膝上架着右脚踝,看起来竟然有些落魄不羁的侠士风范。
江秋萍抬脚踏进牢房,没有挖苦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一种事实地笑道:“醒了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袁宁。”
这话听起来极有深意,袁宁从臂膀上微微抬起头,扭过来怀疑地盯着江秋萍,脑中心念电转,在想这狗官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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