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郎,我累了。”小到听不清的声音,不知是说给别人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但御皇轩好歹也是习武之人,耳朵极其灵敏,自然是听到了菡萏的这句呢喃。心中一紧,有些不是滋味。既然她已经示弱,便也不必再为难她,御皇轩如此想着,还未出言让其起身,菡萏却站了起来,挺起脊梁,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呆板,连眼中流出的两行清泪都让人怀疑是假的。
菡萏一字一字缓缓说道:“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如果不是语气中明显能听出刻意压制却还有一丝泄漏的颤抖,御皇轩都要怀疑这件事是真的了。
“叶郎,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未曾见过你。”语毕,便一头撞在了雕着荷花的柱子上。
御皇轩被眼前突入发生的一幕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立马下座将菡萏抱起来,往床榻走去,一边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宣太医啊!快宣太医!!”
片刻,太医赶来,只探了探鼻息,然后诊了下脉,便将菡萏手臂放下。
摇摇头退到了一边。
其实,在把人抱起来那一刻御皇轩便知道没救了,但他宁愿自欺欺人的认为还有救,哪怕有一线生机,也要将人救活。
御皇轩坐在床榻旁,看着床上已失去血色的女子,似有锥心之痛。朕不过是想听你服个软,就那么难吗?
自从进宫,因着宫中规矩,只有皇后可以穿正红色,所以菡萏便再没有穿过任何红色。菡萏曾说,桃红嫣红都不够纯粹,她宁可不穿红色。
御皇轩握着菡萏的手,静静的看着她。其实她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纯粹的女子,又何曾变过?
御皇轩下令按贵妃礼制厚葬莲绍仪,且特地嘱咐莲绍仪入棺时的服侍为正红色。
直到这时,御皇轩才明白过来菡萏当时的反应太过平静。
有一种心累,叫死水微漾。
可惜,他明白的有些太晚了。
从泽芙殿出来,御皇轩便下令关闭泽蓉殿,泽蓉殿的太监、宫娥、执行杖罚的侍卫,一夜之间,所有有关莲绍仪的人事都像是人间蒸发一般。
诺大皇宫,向来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选秀事宜提前了三个月,新的娘娘带着新的宫娥入主后宫,便再没人提起已故的莲昭仪。
......
“其实当日陛下走后,娘娘的尸体便不见了,天子一怒,血流成河。我恐怕波及到娘娘母家,再加上娘娘一去我也没了独活之心,便扮作娘娘被放入这棺材。这支步摇是当初尸体不见后在娘娘床榻上找到的,我入棺也只带了这支步摇。”那邪祟不知何时已经逃出锦屏束缚,幻化成一女子的虚像走到了凌空的步摇前,以手轻轻抚着步摇。
“所以你是水芝?”江煜闻言问道
“没错,我就是水芝。”那女子答道。
南辞,江煜毕竟都是活了上百年的人了,看多了痴男怨女的故事,自然对水芝所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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