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后的两人不仅没因六年的分别感到疏离,反而极快地重燃爱意,不到半月便成为男女朋友。阿明本想让阿兰搬到元朗或荃湾区内居住,甚至替她安排了其他工作,阿兰的母亲闻言也甚为满意。但搬家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房中各种物件需要收拾整理,无法仓促进行。且母女俩盘下士多的租金已交至下半年十月,为避免浪费钱财,阿兰与母亲商量之下准备延个几周再去元朗。
不料夜长梦多,就在决定搬家的三天前,变故陡生。
当日晚间,阿明接到阿兰母亲的电话,告知他有社团中人在店铺门前闹事。阿明闻言颇为紧张,担忧对方是潮州帮会的手下,然而一番问询之下才得知这几人都是和兴胜屯门虎地堂口的底层四九。
虽然兆康位于屯门、元朗之间,但掌控附近一带的仍是炳佬手下的虎地堂口。阿明确在帮会中任职,但元朗区内的职位并不能管到屯门的四九,更无法从电话里让这群行为出格的醉汉离开。听见阿兰强作镇定的声音,又念自己与对方同为和兴胜的人,急于为女友解围的阿明并未多想,当即领上几名兄弟驱车前往兆康。
其后的情况可想而知,双方从谈话上升至争论,再到一言不合大动干戈。阿明等人频频苦战,不仅没能让对方收手,反而引来了更大一批虎地堂口的人,个个拿着刀具水管。元朗话事人林展权与屯门话事人炳佬的关系在社团中人尽皆知,几乎已是势同水火,而上回和洪胜郑伯寿宴上的一番干戈更令两人到达不共戴天的地步。如此上行下效,人多势众的虎地堂口自然要伺机打压林展权手下头马,原本人数对等的斗殴瞬间变为街头追砍,而阿兰与其母的店门也被泼上酒水大肆焚烧起来。
火光映亮小片天空,无数烟气顺势而上,阿明不敢恋战,赶忙领着女友和未来岳母奔走。大约跑了五六分钟,二人已出现体力不支的情状。阿明知晓阿兰与她母亲跟着自己只会愈发危险,便派手下人护她们先走,又在联系耀仔帮忙后将手机留给了女友。
不多时,虎地堂口的人便在大肆搜寻中找到了阿明。待林展权接到耀仔电话时,他已被炳佬的手下塞入车内带走,如今身在屯门总堂口,状况如何尚不明晰。
“权哥,炳佬和他手下那帮废柴最恨我们的人,一定会往死里整阿明,我马上带人砍过去,把他救出来!”
耀仔与阿明同期进入帮会,又同在林展权手下做事,平日来往密切,关系不亚于亲兄弟。而今听闻对方有难,又是身陷与元朗堂口龃龉颇深的屯门堂口,耀仔已然乱了分寸,大声道:“早就看那班扑街不顺眼,这次连阿明都敢动,还烧了他女友那间铺子——屌!老虎不发威当我们是病猫呀!权哥,让我去,保证手下兄弟没有一个怕死,杀到这群扑街放人!”
林展权忖度片刻,沉声道:“这件事我来处理,让你的人和阿明的人都别乱动。”
耀仔闻言一惊,怔怔道:“呃……好……啊?权哥你要亲自去砍人……难道是想打屯门?”
林展权平缓道:“阿明被带走已经有一个钟。按炳叔的性格,如果不是在装狠,那一定会很快就做给别人看。但这件事到现今为止都没有任何动静,说明他并不是真的想要阿明的性命。”
耀仔此时有些回过味来,询道:“所以他将阿明带走是另有所图咯?……”
林展权在电话那头微微颔首:“嗯,活人才能做我的头马,炳叔不会做到那种地步。”
耀仔双目一瞪,恨道:“扑街,他想拿阿明威胁我们?”
林展权轻声冷笑,道:“……威胁?他有什么资格威胁我。屯门是屯门、元朗是元朗,如果炳叔认为身在屯门可以管我元朗的事,到这个时候还能什么都不做就拿半分利的话……尽管来,我奉陪。”
耀仔又开始摸不着头脑:“所以……权哥,炳佬那帮扑街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林展权点了支烟,道:“炳叔这个人心眼小又好面子,估计我平时在月会上驳他嘴、寿宴里落他脸、标爷面前顶撞他,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如今我们去荃湾做事,他一时没理由伸手也够不到地方,才想到用阿明的事报复。”
耀仔急道:“可阿明没有去砸场呀,反而是他的人……他……”
吐出一口烟雾,林展权无谓道:“事到如今,你讲阿明没去砸场也无人会信,何况还被炳叔的人抓了。当然,抓他也不过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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