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爷啊,吃完药就赶快虽觉啦。」玛丽亚将他吃不下的稀饭端走,帮他换了新的额头贴布後,拍拍他。
灯关了,房间瞬间暗了下来。
没有咳嗽也没有流鼻涕,只是头很热眼珠快要滚沸,连床头的小夜灯都变得刺眼。
小时候发烧,都会觉得特别寂寞。
那时候没有玛丽亚,爸爸妈妈也还没有整天都待在一个叫做「国外」的地方,尽管如此,发烧生病的时候,一个人待在房间,听著外面电视机的声响与大人们谈话的声音,还是会有种被隔离的寂寞。
叶广转了个方向,用棉被将自己裹紧。
今天没去看徐启章的表演,之後的行程也跟他通通爽约,他一定会生气的吧……
虽然徐启章没对他生气过。叶广迷迷糊糊地想著。
发烧了也好,很多事情都不用烦恼。
接近晚上九点的时间,纱窗外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叶广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一道轻轻的刷弦声,让他完全清醒。
叹了口气也是松了口气,几乎没有犹豫地翻下床,披著棉被踏著有些虚浮的脚步走到了窗边,拉开纱窗探出了头,果然看见了那个祸水。
「同学,你今天没来看我表演。」
徐启章抱著吉他靠在墙边,因为快接近深夜,所以只是轻轻地再拨了几声和弦,搭配上他有点委屈的表情,还真有几分被抛弃的哀怨,让叶广笑了出来。
这一笑喉咙有点痒,叶广顺势咳了几声,徐启章这才发现他额头上的白色贴布。
「你发烧了?」抬手贴上叶广的脸,哀怨的表情立刻转为担忧,让叶广呼吸一窒。
「对啊,都是你害的……」说是指责,却因为发烧而软软的语调,还比较像是撒娇。
「是我害的啊……」徐启章感受手上的温度,又笑又叹气的,拇指轻轻抚著叶广的脸侧,有些麻痒。
「所以你没有什麽要说的吗?」被徐启章的手摸得很舒服,但还没有忘记今天生的气。隔著窗台,叶广直视著徐启章的双眼说道。
认错了就原谅你。他在心底这麽说著。
徐启章没有说话,露出一脸思考著什麽的表情,放下了手,重新背起吉他,微笑著说:「因为叶先生今天不克前来,所以现在特别为您做私人服务,只有你才有的。」加重了最後一句,徐启章对他眨了眨眼。
搞什麽,光放电不道歉有什麽用。
脸上的温度又提升了,叶广撇撇嘴,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徐启章站在窗户的右侧,他的背靠在墙上,所以从叶广的角度只看得见他的侧脸。他唱歌的时候头会微微仰高,因为很瘦,所以喉结也特别明显地上下滚动,叶广觉得那是他最性感的角度,让他牙痒痒的,有点想咬上他脖子的冲动。
他老是喜欢用性感形容徐启章。
因为头有点昏,听了半天才听出来他在唱什麽,这首他没听过,不过徐启章比平常温柔的嗓音配上吉他的和弦,让叶广有些昏昏欲睡……
……你知道有时候男孩更难捉摸难捉摸爱人或朋友
现在到永远我真会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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