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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掉那些流哈喇子的幻想，出都出来了有什么好想的，还不如去湖边逮两条鱼晚饭吃。

“月儿呀月儿，虽然我的确很讨厌你，但是今天不是十五，你就别害羞躲着我啊！”

临羡鱼在自己第五次由于视觉不清没捉到鱼满腹牢骚地踢打水花，然后一个脚滑，把握好方向朝岸边要过去，好像抱住了什么东西，张开手一看，再闻闻，一股的血腥味，原来是个人，吓得扑通又栽回水里，自上次自己杀人的事心有余悸，虽然自己叫穆穆安抚了他们的家人，心里也未曾安稳，但是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死人了，好在，他并没有死，只是流血太多昏了过去。

临羡鱼给他用上自己从宫里带出来的最好的金疮药，果然分分钟见效，血立刻便止住了，喂了些水人也慢慢清醒过来，凌子霄知道自己是被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所救，心里万分感激，本以为自己这次栽了，可上天开了眼，偏不让他死，他一定要让合欢教双倍奉还他们所欠的血债，就算将他们活剐千次万次也不足以平息愤恨，灭门之仇。

“多谢少侠相救，凌子霄无以为报。”凌子霄一字一喘地说完，疲惫地靠着临羡鱼身上。

凌子霄被临羡鱼架起一条胳膊来到生的火堆边，让他吃些东西，顺便自己也喘口气，得出的结论是自己这次亏大发了，这个人怎么会没有钱呢，他爹娘木有教他救命之恩要涌泉相报，他怎么可以无以为报呢，还有，凌什么霄你那么重，你爹娘知道么，也不知道减减肥。

听师傅说江湖的侠义之士都非常穷，看来是真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只是自已绝对不会再给他用那么好的药了，这里草药遍地，以自己的高超医术一点小伤洒洒水啦！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江湖人都会做的。”临羡鱼张口胡驺道，想着药钱和劳工费是要给的，一边观察着眼前这个岁月蹉跎出来差不多出于而立之年的男子，不像师傅现在都四十岁的人了还保养的跟朵花似的，黑色的衣服简单朴素，襟口描有花纹，没有什么繁琐的带子，头发简单的用发带绑着，即使就这么多血，依然彰显江湖正派的气息。

“敢问公子贵姓？”凌子霄的声音低沉，像一块闷不做声的石头猛地扑倒，他用力嚼着干粮，看得出来真的饿了。

那么好的药肯定贵，小鱼嘀咕着，“我可以喊你凌大哥吗？我跟你一样我也姓临名羡鱼，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一定是行走江湖的江湖中人，你在江湖里混的比我久，你能不能告诉我江湖是怎么样的？”

“江湖，并不因为只要你人在江湖就会侠义肝胆，江湖里更多时候充满的是为财为地位为更加厉害的武功秘籍而残忍的杀戮，一看你就知道是刚刚从家里逃出来的的富家公子，早些回去的好，趁早远离这些是非之地。”凌子霄说完打坐在枯草垛上，背过身一颗泪无声无息从眼角滑落，整个人散着悲凉的气息，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懂这样难以难说的悲凉，像严冬的孤独绽放的腊梅即使贴着它的雪花融化了自己也不能懂他心里的凄凉。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就这样告诉你，我是不会回去的，从此以后我要一个人行走江湖浪迹天涯。”临羡鱼挥着自己心爱的鱼肠剑摆了个姿势，觉得五味靠着火源也慢慢地睡着了，火光映得整张小脸红扑扑的，长长弯弯的睫毛遮住了那灵动活泼的黑珍珠，薄薄的唇，凌子霄越看越对这个少年有说不出的亲切。

蝉鸣山更静，鸟鸣上更幽。万籁此都寂,潭影空人心。

“凌大哥，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啊？”自清晨醒来，临羡鱼就像块牛皮糖一样扒着凌子霄不放了，凌子霄走哪他就跟到哪里。

“临公子，算凌某求你了，不要再跟着我了。”凌子霄在去茅房他也跟着要去的那一刻妥协了，他半辈子没求过人，这次居然这么丢面子的去求这个黄口小儿，让他好好上个茅房有那么难吗？

“凌大哥，你甩不不掉我的，我轻功非常好的。”临羡鱼耍宝的得瑟着。

“我看的出来你使的是凌波微步，这是灵山派的独门绝技之一，你师傅可是神医灵子？”凌子霄慈爱地看着临羡鱼，这孩子长的眉眼还真与子沁有几分相似，如果她还活着，肯为自己生个孩子的话，自己的儿子应该也会像他这么聪明可爱吧。

“我师傅叫临祤潜，灵子是他在江湖里的称号么？感觉好厉害的样子！”临羡鱼跟上凌子霄激动地说道，

“师傅医术很厉害的，我是他的徒弟，我医术也很好的，不然凌大哥没有我的诊治也不会好的这么快的。”临羡鱼想想觉得还是不够又夸口说道，“凌大哥，你就带着我吧，我不会拖累你的，我轻功这么好，打不过我就跑，医术也是极好的，你受了再重的伤我都能把你治好。”

“临公子，我要做的事很危险，带着你我真的很不方便，江湖不是你随随便便触碰的地方，你还是早些回家，你爹娘会担心的。”凌子霄无奈的想着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这么夸自己的也不知道谦虚，就算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呢。

“我没有父母，我是师傅养大的，师傅有自己喜欢的人就木有时间管我了。”临羡鱼忽然站住不在跟着，蹲下身子开始呜咽。

“我知道我从小就爱惹祸，经常闹得鸡飞狗跳，你们一个两个都嫌弃我，我是没有人要的孩子，以前会有师傅，师傅和师公在一起，才有穆穆，他们都怕我，因为他们都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将他们杀死，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怪物，我以为出来会不一样，我这么可爱一定会有人喜欢我的，却原来你们都是一样的，都只想要把我甩的远远的。”临羡鱼含着泪水痛苦的哭诉着，就像一只面临枯泽的搁浅的鱼儿。

仰头天空一片清明，周围是一片延绵不绝的丘陵，林间种满的是杨树和香樟，临羡鱼用手遮着眼睛痛苦的呜咽，那些记忆深处难堪的回忆像黄泉水那般在苦海里翻腾，不是他忘记了，只是他以为自己忘记了，从他十岁那年第一次犯病杀人开始，他就看见满地的血染红了半个榭园，那些平常待他为至亲的人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杀人时麻木的表情，看怪物还是妖魔他已经无所谓了，他不想伤害他们的，只是自己好痛又很冷，他们凭什么可以无忧无虑地快乐地活着，不想看到他们那么开心而自己痛苦地像被一道一道地凌迟，想要毁了他们。

当天亮了的时候，他就假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只有这样自己或许还能平静的活下去，做一只快快乐乐的小鱼，在自己的鱼塘里肆无忌惮地嬉戏玩闹，半黄色杨树的叶子打着转儿落在他的发间，泪水在他脸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