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伶蔑然一笑,这般猖獗的样子,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下了朝后,赵景伶回到了乾清宫。他前脚刚到,赵殊后脚就跟了过来。
“陛下,今日起臣将为陛下讲述这大越的国情与这错综复杂的朝堂,以便陛下日后英明治国。”赵殊说道。
“皇叔,这就不必了吧。”赵景伶轻笑道,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轻佻。左右不是他来治理这大越,了不了解,又有什么分别。
“陛下不愿让臣承担此任,那便令朱宜朱太傅来为陛下讲解一二吧。朱太傅如今已是三朝老臣,忠心可鉴。”赵殊波澜不惊道,就像是并未听出对方话中的弦外之音一般。
“皇叔倒是考虑周到。”赵景伶嘴角那抹假意的笑散去,只留下一张精致厌世的脸。
“臣告退。”赵殊低声道。
赵景伶也没去看对方,只沉默不语地望着窗外。他并不在乎和他这皇叔闹得水火不容。就算只是一个摆设,他也有他的“价值”。对方一天不想自立为帝,他就能安安稳稳地多活一天。他也不会觉得自己做小低伏最后的下场就能好上几分。
当年他是寒山阁里问人问津的一颗尘土,如今他是这乾宁宮里无上尊贵的一个囚徒。
冬至越来越近,宫外大雪也漫天飞舞起来。御书房里,朱太傅兢兢业业地讲授着三省六部的构成与职能。赵景伶咳嗽着有些出神,他素来身体不好。幼时吃不饱穿不暖,落下了病根。这隆冬的大雪天,令他有些难以应对。甚至是上了年纪的朱太傅,都比他强些。
终于捱过了这冗长而无趣的一个半时辰,朱太傅离开了。赵景伶也慢慢地走出御书房的门。他没有想到,赵殊就在这御书房的门外拿着一件狐裘,立在檐下。他不知道对方来了多久了,他只看到对方肩上落了些碎雪,许是等了一会儿了。
“皇叔有何事。”赵景伶凉凉道。出了这门,他的脸色更白了。原本嫣红的嘴唇也变得颜色寡淡起来,整个人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外头凉,你且披着这狐裘。”赵殊走到赵景伶跟前,轻轻柔柔地为对方将狐裘披上,最后拾起束带打了一个不松不紧的结。
赵景伶不想看对方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有些冷漠道:“不劳皇叔费心。”
赵殊的脸色一沉,赵景伶疏离的语气提醒了他,他们叔侄二人已不是当年那般亲密了。赵殊用启禀公事的语气说道:“陛下身子骨差,该好好养着的。臣名人熬了雪梨汤,片刻后给陛下送去。”
赵景伶没有再与赵殊多言,只轻声道:“摆驾回宫。”
风雪中,赵景伶已经走远了。赵殊的那一声叹息,终是没人听见。
赵景伶登基已有一个多月了,这日早朝,礼部尚书陆岩提出了一件让人不容忽视的事。
“陛下后宫空虚,理应尽早选些秀女入宫才是。”陆岩缓缓道。
“陛下年岁尚小,未是时候。”赵殊皱了皱眉沉声道,脸色不是十分好看。
“王爷此言差矣,先帝十六岁时便做了父亲。如今陛下已有十七,已是合适的年纪。”陆岩不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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