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所用。后室则是打铁的屋子,因为常年点着烧铁的炉子,因此一进来便觉得屋内极其闷热,只让人觉得呼吸困难。
此前楚北渚从未曾踏足铁匠铺,因此乍一看,他并不知这屋内有哪处不妥。他用匕首柄仔仔细细顺着墙壁敲过,没有发现中空的墙壁,又将挂着铁器的锁链逐一拉过,也未发现有问题。
楚北渚在心里一边劝自己冷静,一边想着如果是任清在这里他会怎么做。他强迫自己更加认真地从下至上搜寻着,每一处都不放过。
终于,他在烧铁的炉子中发现了问题,炉子的铁板虽然严实,但是敲击下会发出阵阵闷响,似乎还带着一点回声。
楚北渚随手抓过挂着的一根铁签在深处戳了两下,没有发现任何机关。随后咬牙闭气,将头探进熄灭的炉子中,炉火虽然熄灭,但炉灰仍在,他一探头进去就被炉灰迷了眼。
他忍着酸痛睁着眼,用力将铁板掀起,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密道就这样展现在眼前。
若说在昨夜之前楚北渚还有些顾虑,现在也已经孤注一掷,他顾不得有没有埋伏,只想着查清真相。他蜷着身体迈进了密道中,密道十分狭窄,全程只能容纳一个人弯腰走过。
在阴暗逼仄的地方长时间停留,会让人失去对时间的感知。楚北渚一路在密道中弯腰行走,只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很长时间。最开始他还试图通过心脏的跳动感受时间的流逝,走到后来只剩下赶紧走到头这一个想法。
直到压抑的感觉几乎要将楚北渚逼疯,他终于看到了尽头。密道的尽头是一口井的井底,在井壁上设有栏杆,可以让人爬上去。
楚北渚扶着井壁忍耐着腰疼,常年的腰伤让他的腰部十分脆弱。弯腰行走如此长的距离之后,他几乎已经直不起腰,只能一点点地尝试将身体舒展开。
天仍然是漆黑一片,楚北渚爬上铁梯,爬出枯井,眼前的景象与他想象中的相去甚远。
楚北渚本以为看到的景象会是阴暗血腥的,但此时他的眼前却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村庄。楚北渚凭借方向感能够辨认出来,地道的出口在村庄的西南角,颍阳府城在村子相对的东北,也就是说地道不仅连接了城内的铁匠铺与村子,而且在村子下方穿行而过。
他向西南而望,颍阳府已经不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也就是说这个村子离开城内少说也有十里。而颍阳府由于其地理位置,在出城后只有向东和向北有官道相连,因此在城外西南十里,来往的人极其稀少。
这里的民居沿袭了西南的建筑方式,家家户户住的均是吊脚楼,这种房子能很好地隔绝地面的潮湿。
除民居外,村子的北边和东边各有一座塔楼,塔楼为木制,与城中的瞭望塔楼不同,这个塔楼搭得粗糙且不甚坚固。楚北渚在来到颍州的一路上见过几次这种塔楼,是西南村民独有的建筑,专门用来防范特定季节猛兽进村,塔楼上往往有声音极大的锣鼓,以便让全村百姓均能听到。
这些建筑与一个普通的西南村子没有任何不同,就算有过路的旅人,收赋的官差走进这座村子,都一定不会意识到这间颍阳府外的村子居然是白莲教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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