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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祝宏习惯性地往沙河床上一瞥,就发现那人也不见了。再探头往窗外一看,无星无月,真真是个杀人夜。

祝宏有点怯,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司机那句不太平,和沙河手上的报纸头条。

他思来想去,既怕着对方真是个杀神,却又不知为什么有点儿不放心,隐约还怕那人偏不是杀神,半夜莽撞出门会碰上什么。如此这般心理斗争了许久,再加上膀胱的压力,祝宏最后还是哆哆嗦嗦地摸了出去。

沙河不在厕所。

祝宏也不知是更怕了还是更担心了,回房间的路上刻意弯了又弯拐了又拐,终于在招待所后头的工地看到了沙河。

沙河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是那个黑黢黢的匣子,路灯昏昏暗暗地照着,看不清神色,只知道他在说话。

祝宏就听清了一两句。

沙河说,大爹啊,你明儿就回家了,高兴不?

祝宏听明白了自己这是打扰人家扶灵了,想起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顿时尴尬起来,连忙想退步走开,却一不小心踩到了工地的钢筋,险些绊个跟头。

沙河闻声,警惕地看过来,祝宏只能上前两步,讪讪地笑:啊,是我。

沙河不说话。

祝宏硬着头皮寒暄:想家呢?

沙河终于开口了。

他瞧着那个匣子,说:这就是我家。

他说,这是他大爹的骨灰。

沙河有五个爹,都是云南战场的国民军,被部队落下了,就在当地住下。被落下的,多少是有些残疾了,缺胳臂少腿的,没人肯嫁。活到四十出头,三爹进山里打鸟,就捡到了他。

五个大老爷们儿一合计,多辛苦些,还是把他拉扯大了。捡到他的三爹是沙河人,就给他起名叫沙河。

上半年,最后的大爹也去了。风湿,常年卧病,活活疼死的。

人依旧是叫镇子上收去烧了,骨灰里翻出来一片子弹壳壳。

匣子里住了五个爹,又一一照着他们的意愿给散了。二爹在他老家的港口入了海水,三爹葬在曾经是自己祖坟的荒地,四爹就在保山,种了一棵他最喜欢的三角梅,五爹睡在他旁边,是一株小叶榕。

还剩大爹。大爹的亲人,如今在深圳。

祝宏不知该讲什么。

他瞧着沙河垂着眼的侧脸,觉得这人是真的很伤心,也很绝望,不然怎么会对他一个陌生人讲这些。

最后祝宏把原打算带给二舅的自家酿的酒抱了出来。

沙河喝酒的时候也是沉默的,祝宏倒是聒噪,大着舌头拍胸口讲自己如何如何有人脉,到了地就可着劲儿帮沙河找人。

沙河不说话,侧着头朝他笑笑。

祝宏不知怎的就醉上脸了。

他结结巴巴地跟沙河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祝宏并不知道事情有没有好起来。

深圳客运站太拥挤,他没抓住沙河的手,一回头,就再也找不到了。

祝宏按图索骥到了二舅的工地,首先看见的是热火朝天的景象,而二舅带着个安全盔大声呼喝,在春末夏初的天气里挥汗如雨,见到祝宏来,先把人打包塞给了开货车的师傅学车,成了再去进货。

在大太阳底下仅仅干了一天,祝宏就开始庆幸沙河没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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