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何去做,我儿忍辱负重,一切如常即可。到时机成熟,该怎么做,孤自然会告诉你。”
宁王心里打了一个寒战,面上仍是平静:
“是,父王。”
圣上笑意更浓,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
“寻个时机,把此药让吴子谅服下。”
宁王一惊:
“这是……”
圣上笑意深深,一派和气:
“怎么,我儿担心了?”
宁王点了点头:
“确实担心,若是镇南王忽然身体抱恙,抑或暴毙而亡,必然军中不宁,人心惶惶。还请父王三思。”
圣上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我儿果然考虑周全。你放心,这药不过是个引子,无色无味,单服下去,并不不伤人。”
“待到时机成熟,孤自有安排。”
圣上顿了顿,仿佛小儿年幼调皮,父亲慈爱叮嘱一般:
“若生了变故,父王拿你是问。”
宁王不由又打了个寒战。
圣上神色如常,关切道:
“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后面的事,就不用我儿操心了。你只需稳住吴子谅,他小子一片痴情,自然不会发觉。”
圣上见宁王面上露出一丝不忍,安慰道:
“成大事者,必定要有所取舍。你既然要掌握天下,一些人的生死,便不那么重要了。”
宁王忽然笑了笑:
“儿臣明白。一些人的生死,与江山比起来,自然不那么重要。”
“儿臣最为心爱的玉璧,为了谋划,当初也能轻易割舍,转手赠人,毫不留恋。”
宁王笑了笑:
“儿臣一直以父王为榜样,儿臣所做一切,都是向当年的父王一样。”
“来年长安侯坟前,还望父王节哀。”
圣上忽然心下一惊,手中的药有些拿不稳了。
宁王接过瓶中的药,笑了笑:
“父王早些歇息,儿臣告退。”
宁王远去,内侍默默上前:
“圣上,外面风大,该回去了。”
圣上神色有些怆然:
“来福,你说,我是不是把他逼得太紧了?”
内侍叹息一声,当年的来福,如今已是两鬓霜白,活了这么些年,又是瞧着圣上长大的,有些事,也就更明白了。
只是不知道,圣上说的是小殿下,还是当年的长安侯。
内侍见圣上立在风中,不忍道:
“老奴知道,圣上心里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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