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声音我已经听不进去了,听到这描述的我如遭雷击,差点打翻了手里的茶杯,像是心里的阻障被突然撕开,我终于知道一直以来的违和感是为何了。
他教我读书,教我习武,知道朝廷秘闻,佝偻着腰,面目沧桑难辨,如蝼蚁般活着,目光却总是明亮。
我从未去探寻为何他身上为何会有这许多明显的不协调,只是偶尔从他的举手投足间又莫名觉得他本来就该如此。
还有那个在我心口发烫的,歪歪扭扭刻了“桃上卿”三字的桃核……
我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茶楼,那边还在继续。
“那最后给陶家翻案的是谁?”
“就是现任丞相的父亲,上一任丞相何泠城。”
“等等。”有人神神秘秘道:“现在的陶将军也姓陶,会不会是……”
“不会,我家走商的,消息向来灵通,再说陶小将军没死这只是传言,况且你觉得朝廷中那些人精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08
我并无沉郁,只是懂得了他离世前眼里的解脱,心中竟也多了些以前从未有过的淡然,每日在府里练武看书,偶尔应付上门拜访的人,闲暇时出门逛逛,日子也算是轻松惬意。
直到那个消息传来……
安平公主在婚礼前自尽了,在虞丘,婚礼前一方自尽便是对另一方的诅咒,老虞丘王当夜气得吐血而亡,乌莫失了父王,震怒四方举兵讨伐。
而消息在传到京城里时,虞丘的五十万大军已经压至边境了,众人似乎此时才反应过来这是虞丘使出的连环计,然而终究理亏,上朝时一群主和的官员如斗败了的公鸡,蔫蔫地不说话。
皇上比之前更苍老了,散发着将死之人的死气,他咳了又咳,面色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人也异样地精神着。
“这下该怎么办,众爱卿有没有什么办法?”
众人缄默。
“丞相,你最有法子了,你说,朕都听你的。”
何钦之为难地拢袖,斟酌着弯腰道:“臣暂无。”
皇上烦躁地从龙椅上下来,不耐地来回走着,嘴里喋喋不休地骂道:“不成器的东西,早知道她是个不中用的,朕就换一个人送去……”话毕他好像突然有了灵光,眼里迸发出希望:“爱卿,你们说要是朕重新送一个女儿去可好?”
众人再度缄默。
瓷器落地的碎裂声响起,离得近的人甚至被迸散的瓷片划破了额角,皇上大喘着气,怒道:“怎么都哑巴了,平时一个个不是很能说吗?”
我心里叹气,往前迈了一步,单膝跪地,道:“皇上,臣愿往。”
闻言他脸上的怒气骤然消散,转身向我迎来,他弯腰将我扶起来,笑眯了眼:“爱卿快起,朕就知道将军最是忠心,朕即刻为你点兵,尽早出发吧。”
我到达边境时已是寒冬了,侵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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