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出去打探了一下,回来汇报说,他们班上别的学生明显都是打酱油的,就唐奕川,往那儿一站,妥妥的人民检察官的范儿。
班长立马拍板,让我顶替班上那个去开盲肠的辩手,她说比赛能输,颜值不能。
我只能回家翻了翻刑辩案例的经典书籍,又抱我哥佛脚向他讨教不少,然后硬着头皮上场。
抽签决定,唐奕川的班级为公诉方,我们为辩护方。
自由辩论环节,基本就成了我和唐奕川的双人秀,他发问完毕,我立马回答,并抛去一个更刁钻的问题,我法理虽不扎实,但胜在油嘴滑舌,时不时能冒出一两句金句,话糙理不糙,逗得满场女观众吱吱乱笑。
尽管唐奕川光芒万丈,但到底独木难支,最后比赛还是我们赢了,唐奕川却因其无可挑剔的表现,获评全场最佳。
“你没我想象中那么菜,”比赛结束,唐奕川主动来到我的身前,向我伸了手,“以后法庭上见。”
“别见,千万别见。”我赶紧将他的手掌拍开,没有一个刑事律师愿意在庭上遇见这样的公诉人,唐奕川一言,越发坚定了我以后不干刑辩的决心,我说,“法庭下我家大门常向你打开,法庭上就算了。”
这话听着太怯,不待唐奕川有所反应,我又欲盖弥彰地补一句:“老子不是怕你,老子想干的是民诉。”
“切,还是怂。”唐奕川估摸是被我逗乐了,极难得地露出笑容。我被他的笑容晃了眼,他牙真白,唇形如我的一般好看。
这时殷妲从不为人注意的地方冒出来,突然挽住我俩的胳膊,招呼校报记者拍了一张照片。
十来年后婚宴场上,这张照片唤人千般愁绪,引人万般伤感。
“少喝点。”周扬见我直接往红酒杯里添白酒,一杯紧接一杯地往下灌,赶紧劝我,“你要在这场合闹,以后就别想在这个圈儿混了。”
殷妲的父亲是刚刚退休的老检察官,新郎也曾是一名检察官,所以在场的宾客中有相当一部分市公检法的领导,借我十个胆,也不敢在他们面前撒野。
然而几杯高度数的白酒下肚,我脑仁发胀,又想犯一犯浑。
“我有个问题想请教唐处长,”我拿着小汤勺敲响了酒杯,当着众人面站起来,直视唐奕川的眼睛,“为什么那个初中男生纵火案,不与我这个辩护律师进行庭前沟通?”
对于我的突然发难,唐奕川似早有所料,他微仰下巴,话简短,意直接,态度傲慢如常,反正案子即将开庭,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不需要庭前沟通了。
我不像别的律师习惯了在这位唐处长面前装孙子,直接就说你放屁!
一桌人都是同学,全倒抽了一口气,周扬拼命拉拽我的袖子让我坐下,小声提醒我这是检察官的场子,千万控制情绪。
“边儿去!”我推了周扬一把,继续逼视唐奕川,“犯罪嫌疑人为不满十六周岁的未成年,讯问时为何不通知家长到场?”
“该案犯罪嫌疑人的父亲是海员,长期在外,母亲是精神病患者,无作证能力,”唐奕川稍稍停顿,“看来傅律的调查取证工作还得做得再细一点。”
一下我们就成了控辩双方,我就该案涉案书证的违法现象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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