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的执念,今早出门差点又被叼走了。
随后阮佲就指着被大牙尿过的床单,将狗连人一起赶出了门。
关闻鸠看着一脸无辜的狗,轻轻踹了踹屁股,大牙猥琐地往后坐在了地上,又被关闻鸠碰了一脚,才不情不愿地跟着走。
到了煎饼摊,关闻鸠说老规矩,甜酱多刷,不要葱姜蒜,榨菜要多放点。老伯说好,麻利地摊出一张薄饼,金黄的,迅速打上一颗蛋,加料,加榨菜,又快速地卷起来,用铲子在中间轻轻一凹,塑料袋反着套,煎饼就好了。大牙凑上来,隔着塑料袋闻,它什么人的吃的都要嗅一嗅,好闻地就流口水,不好闻的故意招呼它它都不过来。
关闻鸠不理它,带它拐了个弯,往回走,去拿快递,阮妈妈寄过来的,说是要给关闻鸠补补身体,实际上心里关心儿子,就找了个由头,他至今还记得这两人打通了电话后,就在电话里一个赛一个比谁会沉默,好像沉默是一项天赋技能,赢了的人就能得到天价彩票。
后来是阮爸爸和关闻鸠从中作调和,才让两个人挤出第一句话来,生硬得不行,关闻鸠心想就像带大牙洗澡一样,摁着脑袋还能泼自己满身的水和沐浴露,往往狗湿漉漉的,人也浑身湿透了。
后来阮妈妈听阮佲那段日子都在生病,这面上吧还是过不去,但心里就急了,特地去挑了好几只健康的小公鸡,杀了后寄过来,菜单发到了关闻鸠手机上,说寄得多了,要他们两个人好好补补。
第二箱快递是关妈妈寄过来的,指明了要给阮佲,还不告诉关闻鸠寄了什么,关闻鸠问那有没有我的东西,关妈妈在视频那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你都这么大了好意思和你妈要礼物?”
关妈妈偏心地很,视频挂了,关闻鸠以被亲妈伤害的名义,要从阮佲那边补回来,那边阮佲抱着抱枕,往旁边挪了挪,嫌弃他,当天晚上就进了小房间,门一锁,任由门口有一只大灰狼叫魂似的诱哄,阮佲对着门喊:“别敲了!我都知道你脑袋里想什么,回你房间弄去!”
等了一会,阮佲从被窝爬出来,门口听不到关闻鸠的声音了,阮佲也没打开门探出脑袋,一只脚裹在被子里,一只夹着床上的枕头,床头柜的灯是感应灯,弄出声音的时候会显出暗暗的,金黄的色,但好像感应特别灵敏,阮佲小声喘息着磨,那灯就忽而闪忽而暗,阮佲有些躲进被窝里,声音就只进自己的耳朵里,不会再让桌上的灯听到。
关闻鸠回来,借了拖车,路上大牙见了拖车就动了歪脑筋,哪怕脸挤得吓走了路边的蚂蚁,也是楞不走一步,这肉垫都磨出角质层来了,你怎么忍心?
关闻鸠拎着它爪子,怎么都劝不动,拿出阮佲来吓它,大牙轻蔑地掀起了眼皮,整个趴在了地上,也亏得不是最热的时候,光水泥地的温度都能把狗肚皮上的毛烤卷了,最后看在了煎饼的面上,关闻鸠黑着脸把大牙放到了拖车上,坐在两个箱子上头,威风凛凛的。
但回家就怂了,关闻鸠冷眼看着狗子兴奋地冲进家门,但撞上了手上都是泡沫的阮佲,他才不管那双是不是纤纤狗足,只知道这是回来又欠揍了,大牙的尿渍洗得光火,正好送上门来,一提就走了,这时候大牙想起帅哥的好了,但帅哥已经抱着丸丸坐到了沙发上。
几分钟后,关闻鸠拿着煎饼进了卫生间,蹲在阮佲身旁,掀开塑料袋,阮佲也不管这是哪,张嘴咬了一口,同时刷刷几下白眼,让大牙在墙角跟蹲好。
关闻鸠在他咬了一口后自己也咬了一口,各自吃了一半进了肚子,一起将床单放进洗衣机里脱水,洗衣机嗡嗡嗡响,大牙被捉起来开始洗爪子,好笑地往阮佲脸上凑了一口,讨好地搭在膝盖上,关闻鸠在另一边脸颊上亲了一口,阮佲心情就好起来了,一口亲在大牙头上,第二口在关闻鸠下巴肉上。
“你怎么先亲了狗?”
阮佲哼了一声,叫人一起晾床单。
晚上关闻鸠下厨,马马虎虎,阮佲一边说一边都吃了,他的厨艺可是连大牙都退避三舍的存在,不过两人的厨艺就都那样,互相祸害得紧,舌头说受不了了,但架不住最佳调味料是爱,若没有爱这些菜的终极归宿就是垃圾桶。
客厅没开空调,只开了阳台的纱门,阮佲切了西瓜盘坐在阳台面前,刚刚冰镇过,吃一口凉到竖起汗毛,但背后则出了一层汗,他喜欢吃西瓜的时候不开空调,西瓜就是解暑的,是酷暑烈日下的绿皮英雄,贼好看,如果这时候开了空调那要西瓜做什么?英雄就变成了狗熊了。
关闻鸠洗好了盘子,坐过来,刚坐下拿了一片西瓜,肩膀上就多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
阮佲说好想你啊。
关闻鸠让他先咬自己手里西瓜的第一口,然后又咬在同一处位置成了第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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