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你要脸不?”楚阳说着走进去,灯还亮着,照在张明远脸上,虽然对方已经喝得神志不清,但是还是本能将两个巴掌扣在脸上。
“滚滚滚,老子花钱的买卖怎么不能干了?!”
张明远是当地最不入流的混混之一,虽然瘦的跟鸡崽儿一样,但是心比天高,两个人上小学的时候还是一起扣泥巴的“铁哥儿们”不过后来虽然都在镇子上,但是早就没了昔日情分,小孩的友情只存在于他们穿开|裆|裤的那年夏天。
那个女人身材丰腴,但是脸上早就哭花,很明显不想给张明远占便宜,把自己衣服往上扯了扯,躲在楚阳身后。
女人在楚阳身边瞬间小鸟依人,对着张明远吐口水:“呸!一次的钱做两次。”
楚阳听明白了,张明远吃食上瘾,看女人身上跟前线战场似得,不算鼻青脸肿,也能看的出来对方在她身上确实有练拳的嫌疑,扭头说:“小姐,我送这货回家,你要是没什么安排,也走吧。”
“走什么?凭什么走?我有钱!”张明远从贴身花衬衫的口袋里掏出钱包,里面还真是一打崭新的毛爷爷,皮夹子咔咔掉渣,但不妨碍楚阳观瞻毛爷爷。
这小子发迹了?楚阳心里纳闷。
女人脑袋点下去,弯腰脱了自己的一只高跟鞋,朝着张明远命根子上甩过去:“谁稀罕你的臭钱!”
这么一砸,张明远恼了,捂着裆部痛苦不堪,嘴里骂着:“臭|婊|子,我弄死你!”
女人已经跑远了,楚阳站在胡同口儿想着安慰安慰这个兄弟,但是没料到张明远几年不见变得实在许多,还真就从胡同里拾了把一米长的大砍刀,冲着楚阳招呼。
不知道他是喝酒认不清人还是有意拿楚阳撒气,反正看着刀刃闪闪发光,楚阳也不含糊,扔了灌儿啤酒,双腿使劲。
溜了。
手里还提溜着桶面外加两罐儿冰镇啤酒,啤酒在颠簸中被碰得乒乒乓乓。
“楚阳你个王八蛋,站住!”
后边传来的叫唤,没让楚阳停下,反而脚上又快了两步。
楚阳回头,对着后背漆黑的胡同儿喊:“傻逼才停!”然后扭头继续狂奔,人字拖已经尽力挂在脚上,啪啪的拍地声格外清脆。
两个人追逐在一片居民区,清一色五层小筒子楼,楼上听见外边的动静本来灭的的灯,有几盏又开了,里面的人顺便推门出来,天儿热,出来的大多是光膀子的老爷们儿,声音粗犷,比起楼下丝毫不含糊:“狗东西!几点了,再吵老子撕烂你的嘴!”
几句狠话尾音还在,胡同里早就没了两人的影子。
这个镇子,有个特矫情的名字,玉仔镇,之前因为古时候盛产宝玉得名儿,再后来一些老一辈的靠玉发了家,但大多搬走了,这个地放不大,但是人多,这个杂居胡同儿叫“猫儿躲”,说白了,胡同多,岔路口子不计其数,你家今天搭个露天敞蓬啃瓜,我家明儿就水泥糊个灶台做饭,这弄一下本来路就复杂的胡同彻底成了迷宫,一般外人来了总要迷路。
楚阳倒是门儿清,知道前面拐子路上有个再丁酒吧,凌晨全镇子有人的地方也就独此一家。打算去那碰碰运气。
胡同里没有灯,楚阳一身花裤衩配人字拖,实在不适合逃命,张明远喝酒上了头,保不齐落他手里身上就多了窟窿。
“老子今晚弄死你!”张明远扛着刀,裤子还没拉上,裤腰带上金属碰着钥匙的声音,就像是催命符,惊得楚阳越跑越快。
他那句话,楚阳是信的,自己一米八三,一百五十斤的小伙子在看见对方瘦弱鸡崽的身板儿拿出一米砍刀的时候,还是脚底抹油选择溜了。
谁跟命过不去呢?
路上石头多,等楚阳磕磕绊绊跑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心里交了底。
有人。
酒吧门口有一盏锈迹斑斑的铁质路灯,酒吧埋没在一片草绿的长藤植物里,复古残破的铁灯地下,站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正在看手机,低着头,看起来身板儿不错。
都说瘦子跑的快,酒吧在路的下坡,张明远加了速,楚阳则是喘不上来气儿了。
“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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