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识逐渐涣散。
在昏迷前的一刻，许彦泽仿佛看见天上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划过，随之而来的是飞机的轰鸣声。
耳边，似乎有个孩子在低声呜泣，像极了当年孤独无依时，那个软弱无助的自己。
梦境中的孩子，至少还有人帮助着他，那么成年的许彦泽呢？
他拼命想要睁开眼睛，最终却无能为力。
*
戚晓赶去机场的时候，叶昭正站在候机区等待着，见他过来，便对着他微笑。
不再伪装自己的她，眉眼间净是张扬与自信，笑容明媚动人，只是笑容依旧苍白得很，依稀能看见脸上的病容。
“很抱歉，需要麻烦你了。”她将一只脆弱的小猫塞到他怀里，离开主人怀抱的猫咪立即不舍地哀叫。
“戚医生，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替它找个好主人吧。”她笑着对他说道。
戚晓知道自己没办法说服她，也没有权利阻拦她的去留，闻言，低头看了眼白色的小家伙，点头应允：“交给我吧，我会照顾好它的。”
叶昭神情释然。
她提着行李，正准备离开，却听见戚晓在身后问道：“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叶昭身形一顿，“有缘的话。”
其实他们都知道，根本就不可能。
戚晓神情苦涩，随后，突然又问：“我能抱你一下吗？”
叶昭转身，眸色不解。
见她愣住，戚晓连忙说道：“是我唐突了。”
叶昭却大方一笑，伸手给了他一个拥抱。
“戚医生，你是个好人。”
拥抱过后，叶昭提着小巧的行李箱，毫不留念地转身离开。
——[007，我走后，这里的一切都会安排好的吧。]
——[是的，宿主您有什么需求的话，也可以跟我说。]
——[那好，帮我做两件事吧。]
*
戚晓每年都会接到一封来自他国异乡的明信片，那里风景宜人，景色优美。
等到了第五年，原本该寄来的东西，再也没有了音讯。
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突然地跑了出去，但是跑到一半又脸色苍白地停了下来。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女孩的话。
——戚医生，你是个好人。
戚晓苦涩地笑了笑。
他哪里是好人，只不过是习惯了对她好罢了。
——《金丝雀》完
第19章 金丝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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