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爹说完,林淑芳也红这脸补充道:“得亏你爹带我走了,要不然,我就会被充为官奴的。”
听到这个,宗泽却是有疑问:“充为官奴,你怎么知道?有人这样说的么?”
林淑芳道:“是啊,当时差役来抓我是说的,当时家里乱成一团,我也吓得不行。当时一个当官模样的人看到我说,先将我关起来,他过后再发落。他们把我跟你外祖母关到厢房里,还是你爹跑进来救了我。你外祖母见状就让我跟你爹走,还将厢房里那伙人没搜到的一盒首饰给了我,让我日后好过活。”
“后来我们跑出去时,在路上又遇到一个差役,我将身上的首饰全给了他,才跟你爹脱身出来。”
说道这儿,陈忠运补充道:“这个差役心可黑了,拿了你娘的钱财,还想要人命呢。开始是放了我们,后来却追在后面打闷棍,还好被我发现了,反倒将他打到沟里去了,才逃了出来。”
宗泽听的心潮澎湃,想不到爹娘竟然还有如次惊险的过往,宗泽问他爹道:“所以你就这样讲我娘带回来了?”
陈忠运点点头道:“我带着你娘星夜兼程的赶回了陈家沟,等天黑了,我们才进村的。我跟你奶说,你娘是我在路上遇到的,跟家里人失散了,所以,我就将她带回来了。”
宗泽惊奇的问道:“你这样说,奶他们就信了。”
说到这个,林淑芳嗔了陈忠运一眼,答道:“怎么可能会信。但是,你奶没说什么。想想也是,家里这个样儿,有个不要彩礼的儿媳妇,不要白不要。”
最后就是家里使了点儿钱,说林淑芳是陈二婆一个远方亲戚家的女儿,父母双亡,就托到陈家来了。所幸陈家沟穷,有些媳妇还是外面卖进来的呢。因此,林淑芳这样的,也就不扎眼了。就这样,林淑芳也就入了陈家沟的户籍。
听了他娘的来历,宗泽心惊不已,如果他娘真的有官奴的身份,查起来,宗泽不但不能科考,而且宗泽也将是官奴身份。毕竟,官奴是官府的财产,官奴生的孩子当然也是官奴。这就要命了。
不过,换一种方式想,如果娘真是官奴,那些个差役也不可能有那么大胆,就将他娘放走的吧。
宗泽想到了外祖母,母亲一直说是自尽的,但是,她是官差进门就自尽的呢,还是后面再自尽的?这之间的信息差距很有价值的,于是,宗泽赶紧问了出来。
林淑芳道:“后来,你爹偷偷打听过。你外祖母被赶出我们家宅子后,还熬了一段时日的,当听说你外祖父被判斩监侯,才悬梁自尽的。”说到这儿,林淑芳忍不住啜泣起来。宗泽赶紧安慰她。
不过这时,宗泽心中却是又有了计较;看来,母亲这个官奴身份,八成是差役说出来吓人的。毕竟,当年林家女眷要真是被充为官奴的话,那外祖母会被差役带走的,可实际上却是放了她,并未将外祖母充为官奴。
宗泽这一问又勾起了林淑芳的伤心事,弄的宗泽内疚不已,见母亲如此,宗泽心中打定主意:明年去县城,无论如何得打听清楚,如果对母亲不利的话,那这个科举自己就不考了,就缩在这陈家沟作田舍翁算了。
宗泽心中七上八下的。看样子,自己可得好好去查查母亲的身世了。外祖父当年的案子如此大,想是各县都有邸报的,得想办法弄来看看。
不过,现在虽还未查访,宗泽心中已是很存疑了:以外祖父当年在金洲府来说,都能排的上号的财力,实在没必要去搞什么粮食弊案啊。明洪武年间,对贪墨流弊之案的打击力度有多大,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贪渎六十两银子就会剥皮实草的啊。更别说,洪武年间那赫赫有名的郭桓吞盗官粮案,各地入狱被杀者达到数万人之多啊。外祖父没那么傻吧。做个守成之人即可,何必冒杀头的风险去做这种事呢。
不管怎样,虽自己说万不得已做田舍翁,那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现在还是得想办法弄清楚这事儿再说。自己为科举都已付出如此之多的心力,没道理被阻拦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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