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还行”,他这个人很谦逊,想必是真的很美了。
也是,以他这种容貌、权势和地位,愿意与他共结连理的女人多了去了,能被他另眼青睐,不是美人难道还生得丑不成!
但不知道为什么,冉烟浓却有些哀怨。也许是哀怨自己今后的日子不会很好过,万一哪天他将她的心上人找来,不说做平妻,即便是做个小妾,她也是不欢喜的。
依大魏风俗,男人|妻妾成群是常事,她家也不过是母亲大人是皇亲国戚,仗着身份,外人不敢说道,父亲大人又心里只有母亲,这才仅有一妻。
“恪哥哥想娶她么?”
容恪回眸,温润地扬唇微笑,“想。”
然后他便看见,冉烟浓丧气地垂下了眼睑。
待要再说话,忽听外头门房急匆匆跑来扣门,大喜之夜按理说不该有人惊扰,容恪蹙眉,疾步上前拉开了门,冉烟浓惊异地一看,那门房是个浑身湛蓝衣衫的老人,鹤发鸡皮,且不会说话的。
老人用手匆忙地比划着,容恪背着身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老人飞舞的双手打着哑语,然后容恪沉声道:“我知道了。”
门房老人便点点头,安静地往后退下了回廊。
容恪回身去,将方才染血的喜帕扔进了火钵里,冉烟浓不大懂,只见火苗顷刻间吞噬了那条帕子,她却只紧盯着他受伤的手指,目不转睛地看着,容恪回身,“父侯病发,事态严重,夫人容谅,来日再行大礼。”
他走得匆忙,冉烟浓也没想到这一晚容桀忽生旧病,直至容恪掩门而去,她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寝房里,无聊赖地托着下颌想事情。
怎奈这几年,被母亲逼着学了女红,对陈留这边的局势都留意得不够多,后来她是为了了解容恪,才问了刀哥些话。
留侯容桀身子骨好像是从雪山之后便不大好了,刀哥说是偏瘫,那这就事态严重了,怪不得陈留军政大权如今全被拿在容恪手里。刀哥也曾经以为,当年容恪在雪山上不知使了个什么诡计,一石三鸟,玩死了两个哥哥,玩坏了一个老父亲,这才得以荣膺世子位,刀哥虽不认为容恪是个阴险狡诈的阴邪之辈,但确实曾这么怀疑过。
而这个可能也很大,想必不光他,陈留这些人个个心底也有杆秤。
但是容恪走得这么急,应当不至于对留侯是全然不顾死活的……
冉烟浓想了想,没想到个道道儿来,夜色深了,烛火将熄,这个时辰,兼之留侯重病复发,她实不好出去走动,便自个儿吹灭了烛火,在婚房温软的喜床上躺了半宿。
翌日是明蓁姑姑叫醒她的,冉烟浓终得脱下了制式繁琐的红裳,换上了一身藕荷烟绡的对襟长襦裙,如烟似的蓬发,被明蓁姑姑梳了一个风流别致的发髻。
昔年长宁出嫁前,明蓁就跟着她侍奉了,如今手艺生疏,但还是梳得好看,冉烟浓托着她的盘发坐在菱花镜前左瞄右瞧,心满意足地绽出了笑靥。
明蓁道:“今日照礼说本该奉茶,但侯爷重突发病,眼下还未脱险,所以一切从简了,何况世子爷也想必不愿你去给徐夫人奉茶的。”
冉烟浓挑眉,“这是为何?”
明蓁挨着她坐过来,“姑娘,世子在府上虽说行三,却也是正经嫡出。留侯有个原配,你知道么?”
关于容恪的家事,她一知半解,原配的事,她不知道,刀哥他们也从来不曾说过。
明蓁握住了她的手,昨夜里同人打听的这会终是可以全告诉她了,“那原配是月满的一个公主,为了和亲嫁到大魏的,生得一双漂亮的蓝色瞳子,极是惹眼。可是因为这个异邦女子,留侯处处受人诟病,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他原本对月满公主有几分真心的,也渐渐地又淡了,加上她数年无所出,留侯便又娶了一房贵妾。”
那个贵妾便是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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