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敌军大营,血战了一夜,这是被他们一个将军用青龙大刀砍伤的,因为深可见骨,只能缝合,于是留下了一道疤。”
身后没有动静,容恪不禁蹙眉,“很丑么?”
冉烟浓又哭又笑:“丑坏了。”
容恪微笑,不说话。
冉烟浓弯腰,将毛巾重新蘸上水,用湿热的毛巾擦过他背后的伤疤,心底既酸又烫,“打赢了么?”
容恪反问:“什么?”
问完才知道冉烟浓问的是那次的战况,微笑道:“赢了。”
冉烟浓深深吸了一口气,“夫君,我知道你是常胜将军,但你能不能……为了我,保重你自己?”
夫妻间相处几年,有些默契早已不言而喻,她是让自己以后切不可草率突袭,以免再受伤。
但容恪确实不会了,他沉吟着道:“那一年我才十八岁。浓浓,谁都有年少气盛时,有了你后,我再没不将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了。”
“你知道就好。”冉烟浓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脸颊靠在他还有几分黏湿的背上,轻叹道,“我虽然不能在沙场上陪你,但是你要记着我在。别叫我担忧,别……叫啾啾失望。”
容恪抿唇,“我会惜命。”
他心底有些话,从来不曾宣之于口,那是对冉烟浓的感激。她曾是他潦倒失意时的救赎,也永远都是。
……
在与父母分道扬镳之后,啾啾和绵绵到了魏都。绵绵年纪太小,一路都顾着哭,哭着要爹娘,啾啾祭出了自己以前玩的拨浪鼓也没哄好,小哭包反而到了哥哥怀里更委屈了。
啾啾无可奈何一摊手,朝着外公眨巴眨巴眼睛。
兄妹俩一个哭得昏天暗地,一个摊手束手无策,冉秦一拍膝头,眉头耸上了天庭,“唉,浓浓抛下一双儿女随着容恪上陈留去,实在是太不负责!”
夜里两个小家伙睡得还算乖巧,等一觉睡醒,一行人便到了魏都。
长宁想见两个外孙女很久了,一直翘首以盼,等披着大红蜀锦金丝的小斗篷的啾啾一下车,长宁眼眶都湿润了,但啾啾没顾着外祖母,反而又扭头,将妹妹绵绵抱了下来。
绵绵不听哄,只有啾啾能让她听话安静,长宁看着和睦有爱的兄妹俩,忙不迭将滞留眼畔的泪水擦了,“快快,让外祖母瞧瞧。”
啾啾仰头看了眼冉秦,冉秦抬手,催促着“快去”。
啾啾拉着妹妹的小手艰难地迈上了台阶,魏都名门的大宅门是皇都李府比不上的华贵气派,石阶砌得高,啾啾险些一脚踩空。
心疼得长宁下去,抱住了两个孩子,眼眶又红了,“你们的娘亲真是个狠心的,抛下我几年,又抛……”
怕两个孩子多心,长宁忙住了嘴,这时只见广阔宽敞的街道上,翠华摇摇,锦旗龙旆随着青骢马悠然驶入而扬逸,冉秦眼风一动,随即呵一声冷笑――这不是那最爱扮猪吃老虎的皇帝么,又来“勤政爱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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