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里一片有些开阔的草地,草地边有一块一人高的嶙峋石头,旁边长着一棵针叶稀疏的矮松,绘理带着孔瑄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石块:“我平日里就是倚在这里吹笛子的,这里可以闻到淡淡的松香,还能看见星星。微风吹过的时候,枝叶拂动的样子很美。”
默默用法力探测完了四周情况,确定没问题的孔瑄还是暗自掐起了手诀。等阵法布好之后,她才慢悠悠地走到了绘理身边,把灯笼放在地上,学着绘理的模样靠着石头,仰起头来。
她看见一轮弯弯的月牙出现在了暗沉下来的天幕上,零星的几点星光还亮的不太明显。
孔瑄随意地问着问题:“你都是什么时候过来吹笛子的?都吹些什么?”
“大约也是这个时候吧...”绘理笑得很是轻松:“我习惯每天吃完饭出来走一走,走到这里不管怎样的心情都能平静下来,然后我就会吹一些曲子,大多是随性而作,想到什么就吹些什么,并没有固定曲目。”
孔瑄眨了眨眼睛,侧头笑看她:“那你现在想写什么?能吹一曲么?”
绘理看见她狡黠的模样,也笑了起来:“那当然啦,我现在啊,可是有好多歌想吹给你听呢!”
她拿出了笛子,轻轻试了几个音,便缓缓吹奏了起来。
那是一首很舒缓的歌,听起来温馨又美好。简单的旋律在反复几次重复之后加进了新的修饰音,变得越发华丽动人起来,节奏也逐渐加快。孔瑄忍不住跟着旋律哼唱了起来,脚尖也轻轻地打着拍子。她抬头望着渐渐璀璨起来的星河,听着耳边的旋律渐渐褪去了华丽的外表,恢复成最开始的单纯模样,忍不住笑着闭上了眼睛。
一片漆黑里,有温暖的颜色在眼前铺散开来,随着慢慢变缓变弱的笛声黯淡下去,又归为了一片沉静的黑。
静静倚着石头品味了好一会儿,孔瑄才睁开了眼睛。她望着高悬的星河,忍不住开口称赞道:“啊,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音乐了...我大概能够理解那个妖怪为什么会夜夜来此了......”
“啊...比丘尼你就别取笑我了......”绘理的颜色在星光下看不分明,孔瑄只能凭她的语气判断出,她现在一定是羞红了脸的模样。
“真好啊...”孔瑄看着她,目光里有喜爱,也有一丝缅怀:“我已经许久不曾这么轻松过了......”
“可别把自己绷的太紧了啊,比丘尼。”听到她的话,绘理的声音里掺进了一丝担忧:“如果觉得心情不好的话,就来找我吧,我吹笛子给你听!”
孔瑄听着她庄重的语气,不由得有些好笑,忍不住逗她:“万一我一时心血来潮,半夜想听笛子呢?”
“那我也吹给你听!”年纪不大的绘理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你对我那么好,吹个笛子而已,算不得什么!”
“傻丫头...”压低了声音的孔瑄觉得心里暖暖的,却也有些担心她的善良和单纯:“我这么着就算对你好了?那要是有人掏心掏肺的对你,你还不得为他上刀山下火海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绘理倒是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半晌后才犹豫道:“如果那个人比比丘尼对我好一倍的话,我应该是愿意的。”
她的声音很是郑重,像是许下了什么必须实现的诺言。隐隐约约间,孔瑄好像看到了描绘她未来的那根线。纤细的命运之线带着一丝温暖的黄,向着森林深处延伸而去,然后好像和一缕更为明亮的紫色丝线纠缠在了一起。刚开始还带着温暖的黄色,可渐渐地,两股线便缠在了一块儿,分不出彼此了。
“比丘尼?”见她许久没有出声,绘理有些担心地推了推她的肩:“你怎么了?”
孔瑄还想再看得清楚些,可被这么一推,眼里的线便都散开了。她觉得头有些发沉,应该是刚才瞧见的命运之线消耗了许多法力,现在有些疲倦了。
她轻轻揉了揉额角,知道这样的情况不适合再继续探查下去,便笑着揽过了绘理的肩,玩笑道:“哎呀,我忽然觉得有些困了,要绘理搀着才能站稳!”
绘理见她这样,还以为她玩心又起,便也没有拆穿,只是很体贴地搀着她,两人慢慢走回了绘理的居所。
沐浴过后的两人互相帮忙绞着头发聊着天,等头发干了,便熄灯钻进了被窝里。熄了灯之后,觉得新鲜的绘理和想起当年宿舍夜话的孔瑄又聊了半晌,等到实在挨不住困意,上下眼皮打着架的时候,这才都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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