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抬起手,为她将落在她颊边的一束光遮去,想将她揽紧一些,又怕把她吵醒,惊扰了她分外难得的好眠。
正在这时,屋外忽地有人叩门。
“陛下,您已醒么?”是内侍马昭的声音。
朱南羡皱眉,今日辍朝,若非有大事发生,这些内侍按理是不敢来叫起的。
“何事?”朱南羡看了一眼怀里安睡的苏晋,应道。
“回陛下,听说今日一早,自西北与北疆同时送来两封八百里加急的军报。”
朱南羡一听这话,顿时大怔,西北与北疆都在开战,正是他最担忧的两处地方。
“陛下。”怀里的苏晋不知何时也醒了,她沉默了一下道,“陛下先莫担心,先问明急报内容。”
朱南羡点了一下头,翻身坐起,抬手勾过放于一旁的龙袍,一边道:“来人,为朕更衣。”
在未央宫栀子堂伺候的统共就四人,早已全都候在了隔间外,听得朱南羡令下,余葵与栒衣推门而入,马昭与另一名内侍跪在外间,俯首贴地,不敢抬头。
朱南羡一边自系领扣,一边道:“急报里说了什么?”
“回陛下,奴婢也不知。急报是寅时送到了兵部,兵部的人当时就去明华宫见您了,尤公公找不着您才找到了十七殿下,眼下十七殿下正在未央宫正宫等您,是他让奴婢无论如何都唤醒您。”
马昭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十七殿下还说,两封急报里,自西北送来的那一封,浇得是暗朱色火漆,早上兵部的龚大人看了,情急之下竟呕了血,然他还是强撑着执意进宫,要去奉天殿面见陛下。”
朱南羡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自小从武,曾是军中将帅,最知道暗朱色的火漆该在什么时候用。
大随朝开朝至今只用过一次,那一次,邛州卫遭屠,北疆丢了三城疆土。
“传朕之令,即刻命都察院柳昀,兵部龚荃,户部沈奚,礼部罗松堂,中军都督府陈谨升,金吾卫左谦,虎贲卫时斐,北大营都司俞光祖,即刻来奉天殿见朕。至于刑部……”朱南羡略微一停,“让方槐来。”
马昭称是,领命退下。
朱南羡换好衣袍,就着栒衣打好的水简单洗漱,步到榻前握了握苏晋的手:“你不必忧心,待朕去看看,若实在要紧,朕必定会命人知会你。”
一旁的余葵盛上早膳,见朱南羡已要离开,欠身拜下:“陛下不用早膳?”
“不用了。”朱南羡皱着眉,阔步便出了栀子堂。
苏晋看着朱南羡的背影,心中又将马昭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
两封急报分别是从西北与北疆来的。
北疆是大随与北凉的战场,由朱昱深领兵,近日都是得胜的消息,八百里急报送来,龚荃那里又无喜讯,若非败仗就是朱昱深出了事。
而西北那头,是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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