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水暂时还是军管, 没有相应的民政部门,各类事物的卷宗,遇着难以决断的,会直递到管平波的案头。近来诸事不顺,管平波本就憋着一肚子气,再翻开最新卷宗,几乎拍案而起!
侍立在一旁的张四妹吓了一跳,生怕又是哪处死了战兵,心下发紧,忙问:“营长,何事?”
管平波把卷宗往张四妹手中一扔,张四妹一目十行的扫过,不由苦笑:“这般故事,在飞水实属寻常,营长若要动气,只怕气不过来。”
管平波从后世穿越而来,自诩见识多广,遇到的事,绝大多数她都能大致想出个缘故来。哪知在飞水呆了几个月,三观都差点裂了。她拍着桌子道:“什么寻常?我走了几千里地,没见过这般寻常!不说远的,就说梁州的石竹县,亦是闭塞贫穷之地,哪里就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妇人!”管平波气的忍不住骂道,“简直犯贱!”
隔壁理事的谭元洲鲜少有听到管平波如此骂人,忙走过来道:“怎地动了这么大气?”说着倒了杯水与管平波,笑道,“天大的事都抗过几遭了,可是身上哪处不爽快?”
管平波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才咬牙切齿的道:“才外头送进来的,城郊一位姓李的妇人昨夜上吊自尽了。”
谭元洲联系方才管平波怒骂的内容,一面暗自猜测缘故,一面把管平波按回椅子上,安抚道:“婆婆逼死儿媳的事虽可恶,也犯不着这般恼怒。消气,消气!”
管平波冷笑道:“倘或是婆婆作恶,砍了便是,也配让我动怒。你去看看那卷宗,你拿回巴州闲话,保管要叫巴州人骂你死狗才,尽编些古怪故事哗众取宠!”
谭元洲好奇的拿过卷宗,看完也无语了。原是飞水城外,一户姓康的人家,其长子康大贵,娶妻李氏,连生四个女儿。这康大贵因无儿子,便没了上进的心思。田也不好生种,游手好闲、酗酒成性。一家生计尽数落到李氏身上。李氏则是个能干的妇人,上敬公婆,下抚女儿,十几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这倒也没什么,彼时生不出儿子,多怪女方,便是巴州也是不例外的。然而再往下看,谭元洲就理解不能了。
那李氏身强体壮,竟是位能犁田的主。但就这么个能干且力大的妇人,居然被丈夫凌虐了十几年,从不曾还过手。若说是个软弱性子便罢了,卷宗上分明写着她十分泼辣,偏生对着丈夫,就软成了烂泥。就算你满心愧疚,打在身上难道不疼么?忍了十几年,忍不下去了,不反过来把丈夫打一顿,倒自己上吊了!
如今好了,一蹬腿自家死了,撇下四个年岁不等的女儿。平日里就被亲爹打着出气玩,亲娘前脚死,后脚大姐就被恼羞成怒的亲爹打的动不得,还不知能不能活。难怪管平波气的七窍生烟。她管老虎一个小老婆,给夫家赚了钱,别说大老婆不敢招她,夫主都被她摁在祠堂当众打!只怕对着这样的人,不独不同情,还恨不能冲上去踹两脚。
果然,管平波怒目切齿的道:“飞水风俗再操蛋,也没有老倌打堂客,不许堂客还手的理。你不会还手,还不会躲么?自己犯贱挨着打也就算了,几个孩子何其无辜!母狗还护崽,她连条狗都不如!这种玩意贱死活该,那康大贵按凌虐幼童处置!”
张四妹却是有些同情的道:“李氏也无奈,街坊只怕都要欺负她。”
管平波冷冷的道:“拿着四个女儿的安危,来成就她自己的贤良淑德的道德制高点,慷他人之慨的贱妇,有甚无奈的?袁德水老婆的死,是无奈,是压迫,这种贱妇是什么?有能养全家的本事,怎么就不能站直了说话?还是在飞水地界上的人脑子就比别处的蠢?同样是飞水人,大家伙骂你,骂的是你告死了丈夫,可没人说孙梁胜那王八蛋烧你们妯娌烧的好,烧的妙,烧的呱呱叫!还有那起子为虎作伥的狗东西,刘家集的人对女人亦算人头的事是很不满,可跳出来一脚踹翻规矩的就是袁大娘!飞水便是女人不如狗值钱,袁德水可是她亲儿子!都是些猪狗不如的畜生,依着我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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