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我和二师兄在实验室里。二师兄成日里没个正形,今日也是很反常,像是有话要说,又总是欲言又止。
在他第八次抬头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了?落枕了?”
不想他竟然扭扭捏捏起来,一点也没平时疯疯癫癫的风范,吞吞吐吐道:“师…师妹,你觉得师兄如何?”话还没说完脸就先红了一半。
啊,看他这样,很像是电视剧里思春的少男,难道他看上了谁又不好意思告白,想要让我帮忙?
虽然我没吃过猪肉,但我遍观各类爱情狗血剧,见过不少猪跑,自认算是个情感小贴士知心小姐姐,便决定给他些信心,握拳道:“师兄你阳光帅气,秒杀一切小狼狗小奶狗,乃天下无敌鲜腊肉是也。”
他哭笑不得,转而又认真问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噫,要打感情牌了?
我斩钉截铁:“师兄妹。”
他抚额:“就不能再亲密点?”
“兄…兄弟?”
万烛年挫败,干脆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和你做兄弟。”
我讶然,拧着眉小心地问他:“那你想和我做…姐妹?”
闻言他笑起来,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我的发顶,在我懵逼的目光中,轻轻道:“我要出国读博了,走之前想要确定一件事,明晚9点在学校后门的咖啡店等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说完,不等我回答就走出了实验室,我呆了一会儿,便再也无法集中精神看程序,只得停下,打算回去洗洗睡觉。
离开前我照例检查仪器有无问题,门窗有没有关好,却发现后门开了个缝,我记得之前后门一直都是关严的啊,二师兄走的也是前门,有人来过吗?可是这里只有我们三师兄妹有钥匙。
第二日,我随意收拾了下,来到咖啡店赴约,不曾想,我等来的竟是这样的结局。
那日的回忆就像是一个魔咒,时时刻刻折磨着我,每当我一回想起来,眼前就只剩漫无边际的鲜血,淹没了我,让我无法呼吸。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清醒过来时,看到的是自己满手的粘腻鲜血,还有大睁着眼被开膛破腹了的二师兄。
他眼里满是困惑与惊讶,瞳孔里的光芒一点点散去,血液渐渐凝结,血痂紧紧贴在我的指间,将我禁锢,让我无处遁形。
我颤抖着双手,脑中塞了团浆糊,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喉咙里像被什么堵着,心脏像被无数的针扎着,尖锐而又细密的疼痛一波波冲击着我的神经。
我想要抱起他,想送他去医院,可他的内脏散了一地,脆弱得似乎一碰就碎的瓷娃娃,我惊慌失措,翻出电话想要报警,还没按下拨通键,三辆警车携着警报声呼啸着包围了我。
从车上下来十来个捕妖警,用手电照着我,喝道:“那边的不要动,手抱头蹲下。”
我心里第一反应是高兴,抬头急道:“快救救我师兄!”
“她是妖怪!”有个妖警叫了起来。
他们立刻警惕起来,从腰间掏出特制的枪对准了我。
“我不是妖怪。”我起身大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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