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那对夫妻虽然不是姜潞真正意义上的父母,可他们到底赋予了“姜潞”生命。若没这具身体,就不会有现在的姜潞。这对父母已经永远地失去了他们唯一的女儿,作为得利者,他不介意表现得大方点。
“好,等小年那天,我送你去机场。现在我走不开,待会儿让覃辛过来接你。”司徒燕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姜潞看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郁闷地撅了噘嘴,这家伙还真够独断专横的,罢了,反正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小年了,她顶多在他那儿呆一周就会走。至于还能不能回来,姜潞自己都不确定。
虽然这段时间,她的身体表面上没出现很严重的恶心呕吐、食欲不振吃不下东西等症状,但她能感觉得到,这具身体在一点点的衰败下去。最显著的征兆就是,以前三天两头才会发作的腹痛变得越来越频繁,而且她的体力也越来越不如从前,拎个水壶上楼都会觉得吃力。
所以,姜潞没有抗议,这一周就当是跟司徒燕安做最后的道别吧。
她把东西收拾好,放进了行李箱中,扭头看了一眼这间住了三个多月的宿舍。只不过短短几个月,这间宿舍便处处留下了她生活过的痕迹,窗台上,上次跟大花她们逛街买回来的水仙花含包怒放,黄色的花、蕊迎风招展,充满着了勃勃生机。书桌上的小黄人陶瓷杯子是元旦的时候,大家一起买的姐妹杯,四个杯子,图案一样,颜色不同。还有书桌上相框里四个姑娘对着镜头大笑的照片,这是快考试的时候,大花拉着大家一起照的,说是考完试回一趟家后,来年大家就都又老了一岁,所以要留个恋,寝室长还建议,以后每年年底她们四个人都拍一张照片做纪念……
可惜她要失信了。姜潞把照片放进了行李箱中,其余的东西都让它们待在原处,然后拎着行李箱下楼。
看到姜潞气喘吁吁地走下来,刚把车停在路边的覃辛连忙跑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箱子,歉疚地说:“抱歉,姜小姐,我来晚了!”
“没有,是我先收拾好了,想着你应该快到了,就自己先下楼了。”姜潞扯开嘴角冲他笑了笑。
覃辛把行李箱放好,关上了后备箱的门,扭头问姜潞:“楼上还有东西吗?我去给你拿!”
“没有了,那些都留……不,我还有一个玩偶落在抽屉里,我上去拿。”姜潞突然响起,她把小A留在宿舍了。这一次离开,以后将不会再回这里,把小A丢在宿舍里显然不妥。
覃辛看了一眼她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想到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好心地说:“姜小姐告诉玩偶在哪里,我去给你拿吧,你在车里等我。”
姜潞哪放心把小A交给别人,忙摇头婉拒:“不用了,就是一个手机上的小吊坠,我也不记得具体放哪儿了。麻烦你等我一会儿。”
她都这样说了,覃辛只好答应:“好,那我在下面等姜小姐。”
姜潞朝他微微一笑,转身拿着钥匙返回了宿舍。
宿舍空落落的,没有人,姜潞因而也没任何的避讳,直接拉开了书桌的抽屉,把小A拿了出来。
在抽屉里吃了一个月灰尘的小A终于重见天日,它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扒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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