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罐消炎软膏,当着罗洋的面,翻开魏喜被晒得通红的手背给他瞧。
顾焕兴掀起眼皮,略带嘲讽说:“我哪有不尊重女性,小子,你可别给我扣帽子。我是看魏同志的手被晒伤了,特地按她大姐的嘱托来送药。同志之间,互帮互助。”
魏喜把手抽了回去,藏在腿侧,她很想对顾焕兴说,就你嘴巴会说,把罗洋唬的一愣一愣,她大姐根本不会拜托一个男人来送药。
顾焕兴一把揪出魏喜的手,粗鲁地在手背涂满软膏,粗粝的指腹摩挲魏喜手背上,灼烧般又痒又疼,魏喜立马抿紧嘴唇。
皮肤变得更加火辣辣的。
她的忍耐力很强,不会多说些什么。
魏喜低着头,顾焕兴时不时打量魏喜几眼,嘴角还噙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罗洋有种被野男人戴了绿帽的愤懑,他瞪着顾焕兴,又看看魏喜。
至于丁大顺,他窃喜地捂住嘴,狭路相逢勇者胜,他倒想看看这两男人有多么不怕揍,谁能摘下这朵霸王花。
气氛太诡异,魏喜夺下顾焕兴手中的青霉素软膏,“我自己来就好。”
顾焕兴耸耸肩,任由魏喜背过身去。他又故作诧异般看着还没弄完的土地,嫌弃说,“大家都散了,你怎么还没干完?”
听到男人这嫌弃的口吻,魏喜没理他,她今天确实活干得慢。日头太晒了,有心做活却使不上力。
顾焕兴乐呵一笑,捡起地上的编织袋,三两下播起玉米粒,他还拍拍丁大顺的肩,“同志,搭把手啊。”
丁大顺反正是讨好魏喜,帮谁不是帮,但他看不惯村上女人的白月光,觉得罗洋是个特能装的小白脸,除了画画好能骗到傻女,别的干啥都不会。
在之前,何国强没颁布工农兵大学生的事,这知青比他还会偷工减料骗工分。
他更欣赏流里流气,还敢怼魏喜的顾焕兴。
他们三每天像唱戏似的要来这一出,魏喜已经习惯了,都说她这几天很烦,就是烦在这一点上。
魏喜擦完药,顾焕兴手脚麻利给魏喜把五分田干了一半。魏喜刚要去接手干活,罗洋就握住魏喜的手背,他亲密又暧昧说:“喜儿,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
魏喜蹙眉,罗洋捏在她擦药膏的手背上。
魏喜摇头,甩开罗洋,“罗洋同志,你真想太多了。我跟你非亲非故,干嘛生你气。”
本来打算哄几句甜言蜜语的罗洋如鲠在喉。魏喜用他对魏喜说过的话刺他,这小怂包果真还是在生气,生气就代表还在意。
罗洋低声诱哄:“好了,喜儿,别生气嘛。我跟你道歉还不行?今晚老地方我等你,我有话要跟你说。”
魏喜还没开口拒绝,罗洋就挑起扁担,担着空荡荡的粪桶走了,既然魏喜不需要他表现,他肯定要去其他老乡那里挣表现,这才能让何国强看到。
魏喜对这自作多情的男人挺无语。她跟他解释多次,要求撇清关系,这男人就跟没听见似的,老觉得魏喜是在闹脾气。
她去到田地,顾焕兴播种,丁大顺施肥,她埋土。有句好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下十分钟,这五分地就完成了。
魏喜咬咬唇,纠结地对这两人道谢。她不喜欢欠人情,以后要是有机会,她也照样帮这两个人。至于顾焕兴,魏喜打算明早煮个鸡蛋给他。
她弯着腰收拾起编织袋和锄头,丁大顺忙问:“那喜姐我可以跟你学……”丁大顺在空中挥舞胡乱学来的左勾拳,右勾拳。
魏喜冷眼看他,“别想了,没门。”魏喜往记工分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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