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清那是什么味道,有点像久旱的沙漠逢上一层不大不小的薄雨,洗净了尘埃,脱去了旱热,却依旧挡不住从沙漠地下渐渐渗出的躁动。
仿佛闭上眼,便能看见从一粒粒沙中腾出的水汽;轻轻一吸,便能够闻到那从沙漠绿植中释放出的隐蔽的清香;稍一抬手,接到一两颗、三四颗的雨水。雨水没有味道,却让她心底发甜,甜得她尖声喜悦、浑身颤抖。
几乎是本能的,她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气味,而是——
信息素。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一滴汗从她的颈部滑下去:“上校,我真的要走了。”
最后,她真的走了。也不是走,准确来说,是跑了,带着一身冷汗热汗和骇人的心跳落荒而逃。
*
接下来的一周多时间里,唐清都不太再敢跟霍顿有太多近距离接触。倒不是因为怕了他,只是因为自己对自己的自控力有了清醒的认识。
她实在是没办法克制这具种马身体的冲动,更不要说她还从霍顿的身上闻到了本不应该出现的信息素的气味。
一个omega的信息素对于一个alpha的吸引力有多强大她原本是不知道的,但现在知道了。
在闻到霍顿身上气味的一瞬间,她甚至有一种感觉:如果谁在那一刻要来跟她抢霍顿,她会跟对方拼命,就是不要命也要占有。
那一瞬间的占有欲已经完全凌驾在理智之上,完全控制不住。那种失控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措,所以她跑了,一路飞奔回了家,泡了一个小时的冷水澡才勉强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后,回忆之前的情形,慢慢地,她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一个已经祛除腺体的omega是如何产生信息素的?并且,她不是不受信息素吸引的体质吗?为什么突然能够感应到信息素了?
上网查询了许多资料,没有答案。
对于一个以生殖为主要能力的omega来说,祛除腺体是难以想象的,更不要说还将祛除腺体的事发布在网上供人参考。
查了半天,所有跟祛除腺体有关的内容,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跟霍顿本人的八卦相关,其余百分之一则是个别因为重病不得不祛除。
她想去问夏尔中将或者海迪,但是夏尔那个老婆子和海迪这种马都实在太八卦,且两人对霍顿时那种过于直alpha癌的态度实在让她感到不舒服,要真问了这个问题,还不知道这俩人要怎么碎嘴一番才好。
问其他人吧,她其实也没几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因为性格本身比较内向,当年在军校时又只埋头搞科研好好学习,跟同学的关系还不如跟带她的赵修关系好。而每天放学后,私下时间也并不多,稍微有点时间,她有空就是跟柏修斯通话互怼,要么再跟伊丽莎白聊聊柏修斯,再或者就是跟家里长辈问个好。
日子过得是相当单调,圈子也格外狭小。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用得着人时才发现,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不由有些郁闷。
想来想去,想到最后,她想到了医生。
于是她约了一位网络医生,跟网络医生化名讲了霍顿的案例。对方在沉默一段时间后,告诉她如果真的有这种情况,请把人带到医疗科研室去研究研究。
听到“研究”两个字,她默默地关了对话。
就这样,她忧心忡忡地过了一周,不管霍顿怎么撩她,她都“不为所动”。
不是不想动,是怕她一动起来就把人给动坏了。毕竟在这之前她已经放肆地动了人一周,就算是铁打人也该扛不住了。
生理课她又不是没上过,发情后的omega在一段时间内是很难产生性.欲的。
霍顿撩她归撩她,可她并不是瞎子,她确实是禁不起撩拨,就算对方只是说几句不要脸的话也能让她那儿鼓起来,但霍顿可不是,她又不是没看见,就算那天跟她都用上手了他的裤子都还是一直平的!
可以得出结论,霍顿一直是在故意撩她,故意惹她上火,但实际上他本人其实并没有太多欲.望。
最重要的是,霍顿没有腺体,除了用药物外力催情以外,他自己并不会主动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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