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雨最是凄寒,他记得父王走的那年也是九月里,一场雨下的无绝无期,让人心寒。
街道上无人,燕惟如独自坐在窗旁斟酒,执起青花瓷酒壶高高扬起,酒注进杯里,一饮而尽。
外头楼底似乎有人起了争执,因四周墙上的槛窗开着,底下的争吵声格外的大,燕惟如不免皱眉,朝着身后的小二冷喝道:“外头在聒噪什么?”
芙蕖楼向来雅致,又何况又是这样的阴雨天,楼下的争吵声格外显眼,身后的小二颤颤巍巍忙跪下道:“王爷恕罪,打扰王爷雅致,小的这就下去看看。”这位爷隔三差五总要来芙蕖楼里小酌几杯,有时要待到深夜,王爷驾临自然蓬荜生辉,可这伺候活儿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掌柜的见状也赶紧跑到门口,见着三三两两的人围在门口,瞧着模样倒是赶路的,一伙人不知因何起了争执,推推搡搡的抱怨。
“这狗/日的天,真是点儿背,咱们就住一晚,明早再走!”
“那头可等不得,出了事谁担着?”
“这会城里都封死了,怎么走!”
披着蓑衣的两人争执不下,台阶下的那人拉着身边蒙着头的人就要走,骂咧咧恨道:“要留你自己留在这,上头可吩咐了,要是出了一点差错,你我人头不保,督主是什么气性儿,你比我清楚。”
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那人面色一沉,满脸的不情愿,重步踏进雨水里,忙叫道:“哎!你等等我啊。”
“站住!”
一声漠然冷喝,在雨夜似乎显得尤为明显,楼底下两人下意识的抬头去寻那声音。
燕惟如手里执起酒杯,眼梢带见楼下的人,“将旁边的人带上来。”
那两人面色一惧,忙抬手覆上腰间的绣春刀,伺机待动,指着他狠厉道:“你是谁!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燕惟如轻笑出声,转头望向旁边蒙着头的人,讥笑嘲道:“怎么?在本王的建安城中,还想让本王死无葬身之地,这是何道理?”
两人一听是燕王,忙跪地拜道:“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燕王殿下,那什么……小的这就走。”一面说一面拉着身旁的人往后退。
“将身旁的人带上来。”
燕惟如又重复了一遍,二人面色有些为难,拜首福道:“殿下,小的也是为难,奉了上头的旨意,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身上配的是绣春刀,放眼整个大郢,能配此刀的只有锦衣卫与御林军,御林军身处禁中,无诏不得离开郢都,那剩下就只有锦衣卫那帮人了。
呵,人都撒野到了他建安来了,果真是没将他放在眼中么!看来这建安城中是越发热闹了,燕惟如迟迟哦了一声,拣出他话里的漏洞,“旨意?奉谁的旨?难不成陛下有何旨意,本王倒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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