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刺眼夺目,岁岁睁开眼,望见资临穿着白色睡衣,光打在他身上,映得他那张英气冷峻的脸犹如吸血鬼般苍白。
他似乎刚和谁通过电话。
岁岁隐约记得有手机铃声响起,应该是他的电话。
他盯着她的身子,双目炯炯,嗓音冷凝低沉:“今晚,到此为止。”
难得有兴致,天公不作美。
他不得不赶回去处理家里的事。
真是可惜。
“撅起嘴。”
岁岁傻傻地嘟嘴。
资临俯下身,迅速咬了口,不轻不重,刚好够留下齿印。
从房间离开的时候,他没有为她松开绑着的缎带,而是用被子遮住她雪白的身子,疏离冷淡地丢下一句:“明天早上会有人送你离开。”
危机解除。
天大的好事。
岁岁哪里还敢多问,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她定要回去烧高香。
第二天刚醒,便有佣人来放她自由。
黑亮的劳斯莱斯载着她往城里去,车座摆着珠宝盒子,是Kutchinsky。
硕大的宝石戒指,不用戴便知道,那颗蓝色的宝石大得离谱,足以盖住她整个指节,若是戴上去,只怕手都抬不起。
她认得这枚戒指。她曾让人去拍这枚戒指,没拍到,气了好几天。
命运般的巧合,竟又出现在她面前。
司机保持标准的微笑,轻柔道:“朝小姐,资先生让你收下它。”
她这时才知道他的姓。
资,生僻又难听。
一夜缠绵都算不上,他竟送她Kutchinsky。真是大方。大概是怕她到处乱说,将他的奇怪癖好暴露人前。
岁岁抚上嘴,仍是肿的。身上被他抱过的地方,又酸又疼。他喜欢捏她。
岁岁合上丝绒首饰盒,将它放回原有的地方。
受苦得来的礼物,她不稀罕。
车在圣亚私立医院停下,她刚下车,便被人抱住。
是易丽。
“岁岁。”易丽的声音里满溢激动,岁岁听得出,还有愧疚。
岁岁:“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一句话,贴心又冷静。易丽颤着唇,将话全都咽回去。
易丽望过去,少女熟悉的面庞,有着不合年龄的成熟神情。
她往病房走:“易姨,谢谢你。”
今早醒来的时候,她的记忆轮廓已经逐渐清晰。
十八岁少女岁岁,有个重病的母亲朝月,病症罕见,国内外唯一有研究成果的医生,因为敏感原因,一回国便入了大牢。
朝月唯一的生机,便是请出这位医生,冒险让他在她身上继续未完成的实验。
作为昔日的好友,易丽主动承担了朝月的医疗费用。她有钱,可是没有势。
定下青桥胡同这件事的时候,易丽是这样说的:“你不再是小孩,有些事得你自己来,若能成功,便是你的幸运,是天上掉馅饼。”
馅饼果真掉了下来。
迈进病房的时候,岁岁想,无论怎样,她得了别人的人生,就要知恩图报。
如果昨天晚上想起整件事,她绝对会尊重原主的想法,尽力讨好能够救她母亲的变态男人。
好在,那位资先生,似乎并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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