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qíng这档子事,小弟难以置喙。只是,墨白兄为了抛弃女私qíng远走它乡,那么京师一带的可怜百姓岂不遭受池鱼之殃?以后还有谁关心他们的死活?”
“到了江南,我准备另起炉灶。”程墨白急急为自己辩驳。
“不!千万不可以。试想,你一走,京城闹得满城风雨的月光侠盗也跟着消失;而你人一到江南,江南就出现月光侠盗。这么一来,岂不是昭告天下人,你就是月光侠盗?小弟奉劝墨白兄三思而后行。”
“嗯!”陆老九一针见血的剖析,程墨白听得猛点头。“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呀!愚兄最近心神不宁、思绪紊乱,差点儿露出马脚自曝身分,多亏陆老弟提醒,我会立刻取消南迁计划。”
“太好了!小弟明天就起回广东向总督大人提出辞呈,一恢复自由之身,就赶返京城和墨白兄生死与共。”
“好,咱们哥儿俩一言为定,等你回来时我摆酒席为你接风洗尘。喔,对了!有件事我还没谢你呢。”
“哦?”
“我很感激你拔刀相助,从虎口救出素艳心。”
“素艳心?!”陆老九本以为素艳心对自己险遭玷污一事,应该会守口如瓶一个字儿都不提,毕竟那不是一件什么光采的事。
“其实,素艳心跟我的大总管,都是月光侠盗的一员。”
“哦?我早就怀疑月光侠盗是一个严谨的组织。”
“素艳心倚身龙蛇混杂的青楼,图的是方便探取各种消息提供给我参考;而大总管则是为我实地察访困苦百姓的生活所需。”
“真是难为素艳心姑娘了。”
“我很不愿意她为我涉险,但她的态度十分坚持,任我怎么劝都劝不退。我想……她也许是为了报恩吧。”
“报恩?”
“嗯!话说九年前,她才十岁稚龄,举着卖身葬母的牌子跪在路边哭泣,我正好路过,见她身世堪怜就给了她一笔银子,除了够她安葬亡母,剩余的银两足够她生活三、五年无虞。我接济她并不要她报答我,所以,当时我也没留下姓名就走了。没想到她真是个有心人,她为她的娘守孝一年后,就只身拎着包袱上墨白山庄找我。”
“后来呢?”
“我不忍心见她一个小孤女在人海漂泊,于是,收留她在山庄里安顿下来。她对琴棋书画很有天分,我还特地为她礼聘艺师调教她。直到三年前,就跟今年一样,天灾人祸接踵而至,民不聊生,贪赃枉法的官吏四处搜括民脂民膏,唯利是图的商人更是见fèngcha针,一闹饥荒就囤积粮食哄抬物价,让升斗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有一天,我跟大总管正商量该如何接济灾民,一时义愤填膺兴起劫夺贪官jian商的钱财来赈济灾民的念头。”
程墨白稍一停顿,接着说:
“一旁弹琴的素艳心听到了就表示要共襄盛举尽一分棉力,她认为jì院里三教九流穿梭其中,消息最多也最灵通,就表示要将自己卖人青楼,我跟大总管费尽唇舌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定。最后,才由我出面对外公开她是我的相好,被我长期重金包养,我只准许她弹曲儿卖笑不准她卖身侍客,以杜绝好色的寻芳客意图染指她,这些年来倒也保住她清白之身。只是,防不胜防,还是碰到胤贝勒爷这个衣冠禽shòu。”
“你为了保住素艳心的清白不惜让自己声名láng藉?难道你不知道坊间四处流传你风流成xing,夜夜寻花问柳?’陆老九不禁对他肃然起敬。
“哈!那不歪打正着?这么一来,任谁也想不到我这个yín乱的花花公子就是大仁大义的月光侠盗。‘正’与‘邪’的分际这么大,除了你这位观察入微的神捕,至今,还没有人将我跟月光侠盗混为一谈哩!”
“是我运气好跟踪你到山神庙,又偷听到你的谈话,让我日夜锁定墨白山庄这个大目标,监视你的一举一动,要不然,恐怕至今我犹被蒙在鼓里呢!只是我不懂,你每天下午踏进寻欢楼直到第二天曙光微露才回到墨白山庄,这段时间你何时出去作案,令我百思不解?莫非寻欢楼里别有dòng天?”陆老九说出心中拨不开的疑云。
“哈……幸好你跟我是同一阵线,否则,你将是我最可怕的对手。没错,寻欢楼的楼宇原本属于我的产业,我预先在阁楼的右厢房另辟一间密室,又挖凿了一条秘密通道,然后将它给老鸨嬷嬷。我再要求老鸨嬷嬷将暗藏玄机的右厢房充当我跟素艳心的香巢,我每天下午呼朋引到寻欢楼饮酒作乐,其实,我一踏进素艳心的厢房,就一头钻进密室为作案作万全准备,留素艳心一个人在房里弹琴自娱,掩人耳目。至于,通道的另一端连接到一座废弃的庄园,我作案时都从那里出没,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我夜宿素艳心的香闺哩!”
“高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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