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及笄后,长姊再让你嫁过去。阿凰,你曾流落伎馆,虽长姊并不嫌弃,但难保你将来遭婆家说三道四。那杨瓴救你出来,这几年他对你看顾有加,那日你癸水初至偏生又被他瞧见了……因而他向我提出带你去赤泉侯府让侯夫人看看,我便同意了。那日你高热,他那样当众抱你进来,又一直于廊下替你煎药,看护你彻夜未眠……阿凰,他虽高堂已故,倒也少了因你那过往而生的婆家是非,他现下虽只是羽林卫,我看着他倒也是个上进之人。”长姊看着我又问道:“阿凰,莫非你心中另有他人?”
我立时摆手道:“长姊,我不是不喜瓴哥哥……只是感觉有些怪异……”
长姊笑道:“你一小女子,自当害羞,你且回房细想,若有不解再来问我。”
我不知我是如何走回闺房的,心里既有着要嫁与杨瓴的娇羞与甜蜜,又存着对未知的将来一股莫名恐惧。我想起那段玩火的记忆,可我再如何心念电转翻指覆掌,全身上下皆喷不出一丝火苗来。我只好拿起泸楠送我的鞭到庭院里舞起来,直到挥汗如雨后才停歇。
我恢复了从前的作息,每日于月福轩与书馆里厮混。我给杨瓴信中言我已知长姊将我许嫁,我心甚喜,并嘱他若有江充动向切切转告于我。杨瓴回信言江充日前犯错,被革去衡水都尉一职。我将此事传信至玥直处,玥直回信言陛下给我那小外甥定名“弗陵”,对这幼子甚是爱护。玥直又言她曾试探那苏文,那厮漏嘴说出江充如今与贰师将军李广利来往频繁,江充还向李广利引荐江洋贼匪。玥直已再三暗劝皇帝莫要太过宠信江充,可是收效甚微。
我向刘进问起李广利,刘进说他是昌邑王刘髆亲舅,刘髆便是”北方有佳人”的李夫人之子。我让刘进提醒他父亲当心这对甥舅,刘进叹道:“祖母亦曾劝说父亲当心小人,父亲则回道身正不怕影斜。祖父知道这事后还对父亲赞赏有加,对祖母之言则不以为然。因而父亲现下更是不听劝说了。”我见到这起无耻小人蝇营狗苟的勾当本就火大,又见姐夫如此迂腐,我纵是料到凶险迫近却无从出力化解,心下烦闷不已。此时已是深冬夜里,我浅眠而止,只好拥被坐于窗前,持埙chuī起《巷伯》:
萋兮斐兮,成是贝锦。彼谮人者,亦已大甚!
哆兮侈兮,成是南箕。彼谮人者,谁适与谋。
缉缉翩翩,谋yù谮人。慎尔言也,谓尔不信。
捷捷幡幡,谋yù谮言。岂不尔受?既其女迁。
骄人好好,劳人糙糙。苍天苍天,视彼骄人,矜此劳人。
彼谮人者,谁适与谋?取彼谮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
窗前有人影一闪,埙音骤止,我起身张望。忽而杨瓴从窗外掠进,轻声道:“阿凰,是我。”我一惊,忙关上窗将他拉至炭盆边道:“瓴哥哥,如此雪夜,你怎的来了?冷不冷?”杨瓴就着炭盆搓手道:“赵婕妤密信于我,言陛下身染微恙,明日太子须进宫探视。你现下设法去告诉良娣,太子明日入宫时,要面带泪痕,qiáng笑侍于御前。”
见我记下了,杨瓴伸手搂住我,柔声道:“阿凰,见你一面不易,听你方才chuī的巷伯,亦知你心中烦忧。我是从宫里与同僚偷换值位前来寻你的,不得久留,这便回了。我……真想再抱你一阵……”杨瓴终是松了手,我反握住他手道:“瓴哥哥,你且放心回罢,我这就去知会长姊……我会一直想着你……”杨瓴低头轻吻我鬓边,又看我一眼,终是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瓴哥:嗯嗯,媳妇真美。
凰妹:还真让你看光了,小yín贼!
瓴哥(招手):快到为夫怀里来……
凰妹:我都病了!
作者(泪目):能别nüè狗么?
☆、风雨同路
我被杨瓴的举动吓了一跳,只得qiáng自定了定神,便下楼寻长姊去了。长姊本已睡下,见我来得匆忙,又疑惑我口中所述怪事。我撒娇推说是方才做梦所见,长姊遂道:“殿下今夜召了舞姬陪侍,罢,我且与他说去。”
长姊走后,我问她身边一婢:“太子今夜所召陪侍是谁?”
那婢子道:“是一冯姓舞姬,近来太子多是召此姬相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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